這點陳秀雲倒是了解的,她說:“每個人一枚特彆定製的水晶棋子,值不了多少錢,但都是獨一份的。我看了兩眼,個頭很小,都放在黑色的絲絨盒子裡。現在,應該都還在酒店的房間裡。如果,警方需要的話,我們現在就去取。”
“不著急,我們會去調查的。現在,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你們。”
顧新城合上記錄用的小本子,神色嚴肅的看著陳秀雲和齊勇夫婦:
“我們調查發現,這幾年來,兩位的公司一直官司纏身、運營不佳。就在本月初,一位合作商還第二次把你們告上了法庭。幾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,齊鎬憶在網上大量的瀏覽和搜索自殺方法。我希望你們兩個能誠實的回答,在經濟上,你們有沒有給過他過大的壓力?”
齊勇的臉色一陣紅,又一陣白。陳秀雲乾脆直接捂著嘴、哭泣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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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這樣的反應,毋庸多言。在場的警員們心裡有了答案。這對父母與孩子的關係好,應該是真的。但他們把親兒子當做“搖錢樹”的傳言?恐怕也不假。
這或許,就是那位天才棋手逐漸陷入抑鬱的主要原因。不想讓家人失望,就得讓自己一直保持足夠的商業價值。哪怕隻是一場友誼賽,他也不能輸。
很快,沈北北就從黃銘那裡拿到了活動名單。參加象棋教室揭幕式的老同學並不多,三男兩女,一共五個。他們都和齊鎬憶同屆,無一不是國際象棋的愛好者。
其中4人,都在碧波讀大四,臨近畢業。好巧不巧的,最後一名叫做丁放的男生,就讀於碧波警校,現在正在警署的南區分局實習。
都說有熟人好辦事。“特調組”立刻跟南區分局取得了聯係,將丁放請到了警署大樓。
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夥兒,看起來機靈的很。
根據他的描述,高中時代的齊鎬憶朋友並不多。那時候,大家都喜歡在自己的小圈子裡玩。他們五個人,就是在學校棋社裡熟識起來的。
昨天下午四點半,他們如約在藝術館的正門口集合。按照之前說好的,齊鎬憶的助理龍真會來給他們送觀賽券。可是,齊鎬憶他們的抵達時間比預想的晚了不少。他們幾個在門口等了快半小時,才被帶入比賽現場。
可很快,場外就傳來了尖叫聲和哭泣聲。大家跟著人流一窩蜂的,又從場館裡衝了出來。
緊接著,就眼睜睜的看著齊鎬憶被抬上了救護車。這五個小夥伴可以為彼此擔保。齊鎬憶墜樓前後,他們都聚在一起。齊鎬憶為什麼出事?這幾個人也是毫無頭緒。
“小丁,那你知不知道,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?急救人員說齊鎬憶在救護車上,還在一直在比劃這個。”
廖捷在反複用手劃出斜線,試探的問道。丁放皺了皺眉,略帶遲疑的回答:
“嘶...這個手勢?如果是在棋局裡,它指代的就是斜線進攻。能這樣走的棋子隻有兩個,不是象,就是兵。”
廖捷不解:“噢,怎麼講?”
丁放連忙解釋說:“在國際象棋裡,象的走法是隻能斜走,不能越子,始終就是一條條的斜線。而兵呢,比較特殊,隻能直走,但它的吃子方式卻是斜吃。所以,斜線也可能是指兵正在吃掉對方的棋。不過,我跟齊鎬憶好幾年沒見著麵了。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,我也說不準。”
象,或者是兵?
丁放的話,讓“特調組”的警員們靈光一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