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沈大偉遇害的消息後,遠在美國的妻兒就立刻定好了機票,飛回了碧波。
但是等他們回來時,首先要麵對的,就是公司的重大人事變動。
沈大偉的妻子吳珊早年和他也是同事,在沈大偉擔任技術員的那家公司擔任會計的工作。後來她跟沈大偉結婚生子後的第三年,沈大偉決定下海經商。這才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。
兒子沈子濤上初中之後,吳珊就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,一心照看和輔導這個獨生子。
為了兒子能夠順利考取美國常春藤大學,母子兩在今年初共赴海外。吳珊和沈大偉說好了,自己隻陪讀到沈子濤順利進入大學為止。
這麼多年了,孩子也到了開始學習獨立的年齡了。
他們絕不會想到,再次回到碧波時,沈大偉已經是一袋骨灰了。
碧波警方立刻約談了這對母子,作為沈大偉的至親,他們說不定能提供一些更具價值的線索。
吳珊在警署的接待室裡,仔細的看著那兩封匿名信。她的雙眼有著明顯的浮腫,臉色慘白。
但看得出來在,這是一個內心十分強大的女人。從警方聯係她開始,到進警署配合調查,她始終表現的很有素養。
不哭不鬨,思路清晰。
“我想不到有誰會寄出這樣的信”,半晌之後,吳珊開口說道。
“會不會是大量購買了公司股票的機構投資者?”她皺起眉頭,想起丈夫生前是不是抱怨被資本裹挾,想拿錢擴展新的項目,都要像學生寫作業一樣。一次次的準備計劃書與提案。
原來,董事長與機構投資者的關係,果真是具有兩麵性,相愛相殺。
廖捷他們聽出了吳珊的意思,又追問道“您說的是券商嗎?我們已經調查過兩家與長生科技往來甚密,又在這波行情中大量虧損的證券公司高管了。但事實證明,他們本人並沒有作案的條件。”
廖捷向吳珊解釋著,沈大偉之所以能被火化的兩種可能。
“這種威脅信,以前家裡也受到過的。”吳珊打斷了廖捷的話,“為了方便工作,大偉他平時都住在碧波希頓酒店的行政套房,很少回家。之前跟他視頻通話的時候,他就提到過兩次,有人將寫滿辱罵信息的信件,放到酒店的商務中心。
送了兩次之後,大偉就已經非常生氣了。之後酒店也就非常注意,不再給他的房間送任何來路不明的東西了,哪怕是商務性材料,也都是從公司的地址接收的。”
竟然有這種事?
吳珊點了點頭,確認自己沒有記錯。她也曾勸沈大偉報警,但沈大偉覺得這隻不過是無聊的股民發泄的小把戲,自己不看不聽也就行了。沒有必要去勞煩警方花費精力揪出投遞人來。
“那些信件呢?您先生保留了它們嗎?”廖捷立即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