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你先回答,為什麼會幫衛展鵬。在你幫他墊錢之前,他難道沒有向其他人求助嗎?”
顧新城旁敲側擊的問到。
“他不敢找他父母要錢。他說他爸媽天天在家為了錢爭吵不休,他還,他還給家裡的有錢的親戚打過電話。”劉威吞吞吐吐的說到。
“有錢的親戚,誰?”顧新城繼續問到。
“他大姨。就是那個開廠子、住小樓的。”劉威終於鬆了口。他邊說邊觀察著麵前兩位警員的神情,還在掙紮自己要不要認罪。
“哪幾個人?誰是主謀?”廖捷懶得再與他躲貓貓,直接問到。
“衛展鵬那小子到了醫院,一聽治療費用就嚇傻了。想跑!但人家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。對方馬上就要報警。我連忙把他攔住。冷靜下來後,他求我先墊付一下醫藥費,自己把學生證押給我,說後麵一定還。”劉威緩緩說道。
“你那麼好心?是想捏著人家的把柄,放高利貸吧?”廖捷看破也說破。
劉威點了點頭。這事兒他熟。這簡直就像是老天故意幫他設的局。隻要這小孩給他寫個借條,不僅是醫藥費,回頭如法炮製,用這件事威脅鬨到學校去?家長為了孩子的前途著想,是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的。
高考在即,誰都不敢出錯。
於是,他拿著醫藥費的單子,讓衛展鵬寫了一封情況說明,以及欠款事由。
“小孩,明天讓你家大人過來還錢啊。”劉威笑一臉和善的對衛展鵬說到。
殊不知,第二天,傷者再次找他們索要營養費、誤工費,劉威明白,大家是一路人。都想從小孩兒身上多訛點錢出來。跟衛展鵬一起的同學早就跑不見了影兒,生怕受到牽連。
很快,他們雙雙開始催著衛展鵬找家長。無奈之下,衛展鵬當著他們的麵兒,給他大姨何愛華打了一個電話。
“聽他說,他大姨是挺有錢的。五萬塊對她來說,就如同牛毛。可是,他大姨要我們下午去工廠裡拿錢,並不願意過來跟我們見麵。那小孩就犟住了。
他跟我們說,他老爸就在他大姨的工廠上班。而且那個周日正好還在加班。
他大姨叫他去,還是想要把這事兒給掰扯明白。而這樣一來,他爸會打斷他的腿的!”劉威說到。自己隱約聽衛展鵬說父親衛東此前乾了十幾年的輔警,心想著工廠這趟是決不能去的。
他就攛掇衛展鵬繼續說服他大姨,畢竟,幾萬塊錢,對於她那樣的大老板,也不算個什麼。
沒想到,衛展鵬再次跟何愛華通電話後,遭到了一陣質問。他大姨在電話裡強硬的說到,如果這事兒是要她幫忙瞞著父母的話,那這個錢,她是不會給的。
衛展鵬氣的掛掉了電話。
就在劉威想要繼續激他聯係自己的父母時,衛展鵬突然說出了一個可怕的計劃:如果大姨這家都沒了,那他們家就能分到水泥廠了。
這句沒頭沒腦的話,最終演變成了一場真正的陰謀。
三個對錢有著同樣迫切需求的青年人,竟然真的開始認真的謀劃起犯罪來。
“計劃都是衛展鵬想出來,他給我們看了小樓的鑰匙。還分析到,二樓有保姆和老人,他們一個無辜,一個也沒幾天好活了。可以留下,但其他的四個,就都得死。”劉威說到。
審訊室外,姚大龍和蔣科立即行動。他們要去海港中學和聯係那名19歲的傷者。按照劉威的招認。正是這三個陌生人,一起實施了那場令人發指的滅門案。
警笛聲在夜空中響起,格外的令人心顫。
海港中學內,高三的學生們正在上晚自習。時不我待,大家都在為最後的大考做準備。
班主任秦老師輕輕走進教室,在衛展鵬耳邊輕輕說了兩句。
隻見少年臉色陡然變得蒼白,他默默點頭,站起身來,跟著老師走出了教室。
警車停在學校門口,其他同學依舊沉浸在學習中,並沒有在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很快,19歲的社會青年許子兵,也被押解回了警署。他是第二個對自己的罪行,供認不諱的。
可到了衛展鵬這裡,事情還是焦灼了起來。他不願意開口。
即便警方將從學校宿舍樓排水管上找到的指痕、腳印放在了他的麵前,他也不願意直視。
“衛展鵬,你的監護人正在趕往警署的路上。你的犯罪事實已經非常清晰了,但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,告訴我們實情。這場命案的主謀是不是你?案件中所使用的三件凶器,你們三個人各是如何分配的?”廖捷說到。
衛展鵬還是低頭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