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心理分析室裡,顧新城也繼續盯著桌上的案件材料沉思。他想要給凶手,做出一個更為清晰的側寫。
從吉普車被發現的現場來看,凶手首先對車有一定的認知,了解掛空檔、放手刹後,汽車才能在“推一把”的情況下,向前滑動。
這是其一。
第二,凶手對環山路上下周圍的情況,相當熟悉;在半山腰,隻有這麼一個有危險提示的爛泥湖;凶手作案前,很有可能多次進行了踩點。不會是憑想象作案。
第三,凶器。法證處研究判斷出,擊暈林蕭的凶器是表麵粗糙有毛刺的金屬鈍器。這種東西,並不容易被帶上鐵路運輸係統,或者是市內地鐵。凶手極有可能是故意攜帶凶器,乘坐公交甚至是私家車,抵達南城火車站西北口,然後故意找到林蕭的車。
這就說明,他/她是知道林蕭在跑車拉活兒的。可知道這一情況的人,目前已知的隻有複古餐廳的老板、林蕭的老校友卓誌。就連他老婆袁芳芳都不知情。還有誰,會日常盯著林蕭的一舉一動呢?
最後,就是凶手的人數了。到底是一個,還是兩個?吉普車內找到的鑽石耳釘和長發,看起來都是屬於女性的。女性犯罪者的動機又會是什麼呢?
“咚咚咚”
正在這時,廖捷敲響了辦公室的門。
“誒,廖隊。”
“嗯,新城啊,我想找你聊聊,看看林蕭這個案子,你有沒有什麼想法?”
“好。”顧新城說到,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高。凶手是本市人的幾率也更大。”
他將剛才在筆記本上分析所用的思維導圖,拿給廖捷看。
這些作案準備和條件,即便是不熟悉南山的本市市民,都不一定能夠了解到。
“可是,還有誰會跟林蕭結下這麼大的深仇呢?”廖捷皺著眉頭說,“而且,吉普車上的5萬元現金,也丟失了。會不會是,林蕭在官司之後,還與彆人產生了新的經濟糾紛?”
在廖捷看來,苗苗的父母雖然恨極了林蕭,但是他們目前最緊要的工作是苗苗的複健訓練。在法院判罰的林蕭應付的賠償金支付完畢前,他們似乎也缺乏謀害林蕭的強烈動機。
但是新的經濟糾紛?
這一點在警方的調查中,的確是一個懷疑方向。警方之前就曾懷疑,林蕭到美食街附近,就是去找地下賭場的。
但是卓誌的出現和證言,卻又將調查帶入了另一個方向。
林蕭似乎是一個極其有責任感的人,為了掙錢,他白天開車晚上駐唱。再加上餐廳的原始分紅,似乎日子也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。
他完全沒有走歪路的必要。
“凶手會不會就為了那五萬塊錢的現金,就要了林蕭的命呢?”廖捷問道。
“可是,從作案手法上來看。凶手肯定是恨極了林蕭的。如果隻是經濟糾紛,不至於如此。”顧新城沉聲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