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時候家裡條件一般,爹媽把俺從老家送到武校,也不知道出來以後能乾點兒啥。後來經人介紹,才知道超哥那裡有點活乾。也就是,你剛才說的收賬。”苟強說。
“誰給介紹的?”
顧新城問得苟強有點心虛,“這?就是武校裡的教練員。不過,討債的時候超哥都不讓俺們動手,俺們都是跟在他後麵,專門嚇唬人的。就是碰到那種情緒特彆激動,俺們才往前站站,擺個架勢吼上兩聲。”
“每次孫超都給你們多少錢?有沒有人,嫌少過?”
顧新城追問到。苟強連連搖頭:“超哥很義氣,按人頭每次給兩百,從來沒有拖欠過出場費。有的時候,還請我們吃個宵夜什麼的。”
“那你知道,那些欠債的人,都是欠了誰的錢、怎麼欠的嗎?”
“這,好像是賭債吧。超哥從來也沒有多說,也不讓咱們問。但是對方都是寫過欠條的,上麵寫著:願賭服輸。”苟強回憶說。
欠條?願賭服輸?顧新城明白了,看來,孫超撈的這個偏門跟賭博有關。可“賭”這個字相當危險,但凡沾上了癮。多得是輸個精光,甚至是家破人亡的例子。
“那你們去要債的時候,總是會提到債主的名字吧?”
沈北北對苟強的回答並不買賬。賭徒都是些什麼人啊?兔子急了都要咬人的。他才不信孫超的討債之路,就沒遇到過什麼狠人。除非....債主的名頭更加叫人聞風喪膽。
苟強猶豫了一下,還是回答道:
“就有那麼一兩次,我聽到超哥跟人家提過:進了東哥的場子、欠了東哥的錢,最好趕緊還。不然的話?整家子都要搭進去。”
嗬,照這個說法,孫超背後的這個“東哥”,來頭不小。他不僅搞了地下賭博,還同時乾著放高利貸的事兒。妥妥的要把人家搜刮乾淨。也怪不得,那麼多年來,孫超都不缺討債的活兒乾。甚至還在武校裡,持續發展了一條產業鏈。
“東哥”?顧新城師徒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眼。
這個人,該不會就是待會兒他們要見的於小河吧?
“苟強,你現在的老板,跟孫超關係好嗎?他們兩個以前是武校的同學,這你知道嗎?”
顧新城追問道。一時半會兒的,他們還見不到於小河本人,隻能先從苟強這裡旁敲側擊的了解更多的信息。
“嗯,這俺知道啊。我來“於家班”,就是超哥當年幫忙引薦的。現在日子過得還可以,收入比同行高上一截呢。”
苟強頗為得意的說到。
這點倒是不假。警方查證過,於小何的公司開的不錯。旗下簽了二十幾個武打演員,他把武術學校最好的一批套路選手都集中在了手下,成立了“於家班”。
隻要影視基地裡有劇組要拍打戲,基本上都會找“於家班”來出演。這幫學員們,也算是學以致用,走上了正道。
“這個於老板對你們還好嗎?有沒有克扣工資,或者體罰武打演員的行為?”
顧新城問得直接。不是他對武行有偏見,剛才苟強自己也說了,在武校的時候,就有教練員包庇甚至是主動介紹學員出去“催債”。
他難免不懷疑,跟武校合作緊密的於小河,會不會也有踩過界的行為?
“沒有沒有,我們老板挺好的。對我們很愛護,保險也上的比較全,能上的都上了。好多人想進“於家班”都不一定進的來呢?”苟強忙說。
顧新城又問,“現在於家班裡,還有其他當時跟過孫超的人嗎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