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還淅淅瀝瀝的小雨,此時已經越下越大。海港碼頭上灰蒙蒙的一片,已經站滿了人。
東城分局的警員們已經到場有一段時間了。藍色的防雨布被解開後,裡麵又是一具隻穿著內褲的男性屍體。他全身上下血跡斑斑,有多處肉眼可見的、摩擦後的傷痕,就沒有幾塊皮是好的。場麵令人不忍直視。
致命傷很可能來自於後腦上的一處重擊。
一道長長的傷口皮開肉綻,隱約可以看到翻出來的頭骨。
“廖隊!”
看到廖捷帶隊前來,東城分局的警員們疾步上前,彙報了情況。
“漁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,還在碼頭上發現了一輛小推車。由此懷疑,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開車到港口後,順手使用了漁民們放在一旁的推車,將事先包裹好的屍體推到岸邊,然後拋入海中。”
“那輛推車呢?上麵有沒有留下嫌疑人的指紋?”
廖捷連忙追問,卻隻見警員們為難的搖了搖頭。
“我們到達現場時,雨已經下起來了。分局法證的同事初步檢查過,小推車上沒有留下新鮮指紋。凶手應該佩戴了手套,其他的痕跡也已經被雨水衝刷掉了。我們檢查過了,推車是附近漁民平時用來卸貨的。從昨天傍晚就放在港口,沒想到會被人使用。”
“那幾個報案的漁民呢?有沒有問題。”
“他們早上是開著同一輛小貨車過來的。已經檢查過車子,沒有問題。”
跟蔣浩洋一樣,這具屍體被發現時,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其身份的東西。警員們隻能先封鎖現場,將死者帶回警局做進一步的屍檢。
雨越下越大,雨水打濕了警員們的衣服,隻叫人感到透心的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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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者年齡在30出頭,腦後的一處開發性傷口來自於金屬鈍器的重擊,也是他的致命傷。我們發現他的腦乾嚴重出血,即便當場送醫也基本無法救治。凶手是下了死手的。但是....更值得注意的是他身上這些遍布全身的嚴重擦傷。”
剛剛完成屍檢的刁磊邊說,邊向同事們展示了一組細節照片。
“我們懷疑,死者曾被人綁在汽車尾部,並在碎石路或者粗砂場地多次拖行。而且,這名死者生前有嚴重的饑餓與脫水表現。”
頓時,會議室裡鴉雀無聲。大家都隻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。接連發生的惡性案件,令警局裡氣氛緊張。
第二名死者的身份還沒有被查實。“特調組”已經給臨近的幾個省市警局都發去了協查通知。警員們想要快點弄清楚,這兩起喪心病狂的虐殺案件,會不會是某個正在逃竄的通緝犯所為。
廖捷的臉色並不好看。囚禁、不給吃喝、折磨死者,這樣的事情一天之內居然在轄區內發生了兩次?這樣凶殘的犯罪手法,令人不寒而栗。警員們此時還很難想象,他們所要麵對的,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惡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