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,奇怪的就在這裡。”
劉師傅立馬接話,一臉的著急,好像當晚的情景在他的腦中也更加鮮活了起來。
“我看他扶著的那個男人,一點兒聲都沒有了,一雙腳就在地上拖。最後上車的時候,完全就是他的同伴把他背上車的。當時我就覺得有那麼一點兒不對勁。後來開車的時候,我還特彆留意了他們兩個。”
姚大龍追問,“那人全程一點動靜都沒有?”
劉師傅連忙搖手,“不是不是。他們兩個就坐在巴士的最前麵一排,等車開到了出城的環線,我就從中央後視鏡裡觀察了幾次,還跟他們說過話呢。”
他接著回憶起當天的場景來:
“誒,小夥子,你把你朋友看好啊。我這兒有幾個塑料袋,你要不要先拿著,彆讓他吐在我車上啊!”他對著那個扶人上車的小夥兒說到。
“好的,您放心吧。他喝醉酒後特彆老實,不會吐的。”對方連連點頭。
“噢,那就好。”劉師傅笑笑,開車出發。
“哎~咿呀呀~~啊!”突然,那個醉酒的人高聲喊叫了兩聲。雙手在空中撲騰。
“彆叫彆叫,一會兒就到了。來,再喝點兒水。”同伴趕緊安撫他。
“他那個同伴挺有耐心的,立刻就拿出一瓶礦泉水喂那個男的又喝了幾口。他就又安靜了下來。”
說到這裡,劉師傅頓了頓。發現姚大龍和沈北北依舊是一臉懵懵的看著他,就他剛才說的這些。也不會感覺到奇怪嗎?
“誒,你們可能很少坐城際巴士,才沒發現這裡的異常啊。”
此時的劉師傅已經褪去了緊張,他接著解釋到:
“我開的511巴士,出了市區後,就一直開到市郊。一旦出了城,起碼還有半個小時才會到達第一個停車點,也就是“牛軋路”。這比咱自己開車啊,要慢很多,票價其實也不算便宜。一般坐這趟車的,都是在市裡探親回去的老人,還有些打工的。因為是最後一班車,乘客比較少。
大家的手裡啊,大包小包的都要提溜點東西。有的還要帶兩個箱子,風塵仆仆的早就等著了。
可我後來想了想,這兩個男的穿的都挺講究的,手上啥也沒帶。當時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攔車的。誒,他們還坐到了最後一站,到了葛店才下車。一直跟我說話的那個小夥子,就是碧波口音。
大晚上的,他朋友喝成那個樣子,有什麼理由非要坐公交車送他回去啊?”
劉師傅這麼一解釋,兩名警員先是連連點頭,然後默不作聲了。
葛店?那都已經快到鄰市了。
在同伴不省人事的情況下,還非要在夜裡帶他坐車,趕到那麼偏遠的地方?
的確是有些說不通。
沈北北又問,“劉師傅,您還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了嗎?”
劉師傅搖了搖頭,“誒,晚上的光線也不好。我隻有個大概印象,兩個男的都是一米七幾,不胖不瘦,正常體型。就是這麼多了。實在是不好意思啊,當時我就沒怎麼看清他們的長相。”
“沒關係。很感謝,您已經幫了大忙了。”姚大龍答道。
劉師傅客氣的說道,“應該的應該的。”
姚大龍和沈北北站起身來。他們來之前,客運站管理處已經告知過,運營中的城際巴士上,監控都沒有聯網。所有的車內影像,每隔幾天就會刷新一次。沒有安全事故或者扯皮的瑣事,管理處也不會保存這些記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