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麵年紀最大的,就是剛才拿刀想要抵抗的劉兵。
警員們再一追查,才發現他也來自秦城,跟王賀勇是老鄉。劉兵起初還真是電子港一家大廠的熟練工人。但因為上班時間裡跟工友打架鬨事,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,被單位開除了。
他也不知道王賀勇是從誰手裡接過了這檔子生意。但是園區裡沒人願意再找他乾活兒。就在這時,王賀勇旗下的這家假冒電子廠,給了他一個就業機會。
失去了收入來源又無處可去的劉兵,腦子一熱,成為了這個新團隊裡最早的成員之一。那兩個小黃毛,還是後來他從老家帶來的遠方親戚。
“水利宿舍”601的那個女孩兒叫什麼,你們知道嗎?,顧新城問。
小黃毛揚了揚脖子,“叫。。趙小柔還是周小柔來著,我記不清了。她們來了之後,馬上就都換了新名字。我隻知道她的代號叫“小柔”。警官,我跟棒棒一年前才到碧波,就盯那一個場子。我們....我們還是小孩兒呢,啥壞事都沒乾啊。”
“對,沒錯沒錯。我們就是看場子的。”
小黃毛和他口中的棒棒,都來自秦城山區,今年都剛滿十八歲。介紹人劉兵算是他們的遠方表叔。據他們所說,去年剛來時恰好是團隊最缺人手的時候。
春節後的近一個月時間裡,“老虎樓”裡就迅速聚集了一些女孩,然後被帶到了不同的“場子”。至於其他人都去了哪兒,劉兵也沒跟他們說,也不讓他們問。劉兵還叮囑他們,乾活拿錢就行,不要學其他人去謔謔人家姑娘。
大概他們心裡也明白,這種勾當,早晚都有瞞不住的一天。如果再被多判上一道強奸罪,那他們這些乾活的,可就“劃不來”了。
那這個“小柔”是哪裡人?
顧新城繼續問到。
“她好像也是咱們秦城人。剛來的時候,聽她說過幾句家鄉話。”小黃毛答道。
“她的那些客人,都是怎麼找來的?你們有在網路上拉客嗎?”
“這我也不清楚,都是我叔給我們發消息,我們就負責看著、最後收錢就行了。”
“噢?你們兩今天怎麼都在“老虎樓”?你們就不怕“小柔”跑了嗎?”
顧新城揚起頭,眼神銳利的盯著麵前的兩個小夥兒。人是在他們負責的場子裡被殺害的,他們倆卻躲到了幾十公裡外的胡家灣?很難讓人不懷疑,他們跟“小柔”的死有著直接的關係。
跟棒棒對視一眼後,小黃毛嘴角甚至有些不屑的上翹著。輕哼一聲後才回答顧新城的問題:
“嘿,她跑不了的。她沒錢又沒手機,現在這天氣,她連件能穿出去的衣服都沒有。再說了,我們老大手裡還有她的錄像。她不敢跑的!”
顧新城皺眉,“你們就這麼肯定嗎?”
“嗯~雖然我們不知道她家住哪裡,什麼情況。但是...她要是不跑,每年上麵還會派人給她家裡寄點錢。她要是一跑,那寄過去的,就指不定是什麼了。再說了,她自己也要定期吃藥。不吃活不下去。就算是跑出去,一會兒也得自己再找回來。”小黃毛篤定的說道。
““小柔”生病了嗎?她吃的什麼藥?”
“不知道,反正每隔兩天就要給她吃一把。不吃的話,人就會躺在地上抽抽。”
聞言,顧新城皺起了眉頭。之前的屍檢報告中,法醫並沒有在死者的體內發現有藥物殘留。這會兒,那些從“老虎樓”裡搜出來的藥片,具體成分還在檢驗中。但比起藥物,他更認為這個團夥對女孩們成體係的精神控製,才是她們不敢逃跑的最大阻礙。
“昨天你們是什麼時候離開水利宿舍的?”顧新城問。
“晚上7點多吧,吃完晚飯就走了。昨兒夜裡沒客人。一般他們也不在晚上來。誒,好多都是你們城裡那些有家有口的。回去的太晚,家裡那位就該懷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