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們很機警,經常換地方。也不搞什麼線上下套的方式,就學著以前“老大哥”的模式,專挑兩類人下手。
一類是經濟條件好,但認知水平不高的暴發戶。一類,則是經濟條件相當一般,但幻想著逆風翻盤、投機心理強烈的中年人。
他們見的多了,知道這兩類人,最容易入局。
“大河”,也就是當年的“老六”,三教九流都有接觸。很快就成為了鄧家兄弟的招攬對象與左膀右臂,也為他們帶來了不少“精準客戶”。
熟悉之後,這哥倆了解到:“大河”有個交往了好幾年,但始終見不得光的女朋友;以及一個拖油瓶一樣的傻侄女。
兩個月前,兩兄弟半開玩笑、半當真的對劉耕河說:他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,幫他解決心頭大患。
“啊?到底是啥好辦法?”劉耕河忙問。
“辦法當然好了,就看你敢不敢,還有,你的女朋友願不願意幫你了?!”
鄧家兄弟當然不是心血來潮的瞎指揮。
他們有自己的算盤。
他們需要金蘭來做籠子,但如果一直是現在的合作,那可不行。
萬一她哪天突然覺得錢賺夠了,不想乾了,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。甚至還有可能,將來在警方的追查之中,轉作汙點證人,將他們的勾當全給抖了出去。風險太大。
而最好的辦法就是,金蘭能夠拋下物業經理的工作,完全為他們所用。
對於她和“大河”,兩兄弟最好還要有能夠牽製住他們的把柄。
一番看似無心的提議,實際上全在這兩人的盤算之中。
他們踩準了劉耕河的痛點。能擺脫他的傻侄女,又不被警方懷疑?他肯定願意放手一搏。
“人在這裡麵?”
“嗯嗯。”
“藥喂了沒有?斷氣沒?”
“喂了,全泡在水裡給她喝了。早上,人就已經不動彈了....”
“行,我們隻負責燒啊。跟你馬子說好了?讓她晚上放機靈點,千萬彆掉鏈子。”
“誒誒,都說好了。她晚上一下班,就去下西村。”
“嗯!你彆怕,沒人會懷疑咱們的。過了今晚,以後有的是你的好日子。”
“行!”
“哥,人裝好了?”
“嗯。晚上咱們去拉一次魚苗,回去就給這女的燒了。”
金蘭消失的那天早上,劉耕河就開車來到了良平小區,將因為喝下大量安眠藥而口吐白沫,幾近休克的劉淩裹上被單,悄悄帶到了中心超市的卸貨區,送上了鄧家兄弟的活魚運輸車。
之後,人就一直被悶在冷藏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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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夜裡,金蘭如約開車到了下西村,跟鄧家兄弟碰頭、
鄧新亮問她,“誒,你的包呢?”
“在這兒....”
“擦過了沒?證件什麼的都拿出來了吧?”
“嗯~都弄好了。”
“行,待會兒扔遠一點。記住,從今往後,這世上就沒有金蘭這個人了。”
金蘭點了點頭。
事到如今,那還有什麼回頭路?
她親眼目睹了鄧家兄弟將劉淩抬到草坡,淋上白酒,點著了火。
“哎呀,她的腿還在動啊。”
“媽的,人還沒死透。去,把車上的汽油拿下來。”
“好!”
暗夜裡的火光,映紅了三張罪惡、扭曲的臉,猙獰之後卻又逐漸暗淡了下去。
“這下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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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涉案者都自認為,一切儘在他們的計劃之中,行動更是天衣無縫。
一個早已無人關心與在意的傻丫頭,一定能當好他們的替死鬼。
乘著夜色,金蘭悄悄的來到了良平小區301,按照計劃扮演起了劉淩。她還盤算著,等到風平浪靜後,她要找診所做個整容手術。
再跟劉耕河把這裡的房子租出去,換一套更新、更大的,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。
碧波市這麼大,沒人會知曉他們的底細。
她完全可以頂著劉淩的身份,正常的生活下去,繼續賺大錢。
這世上,總有人不擇手段的想要滿足自己的貪念,不惜踐踏彆人的利益、甚至是生命來換取不該得到的東西。
可這幾個人根本沒有想到,隱藏在劉淩的骨頭裡的兩枚鋼釘,打破了他們自以為是的毀屍滅跡。他們更不會想到,不是所有人都冷漠無情。住在對門的李大爺,就一直默默關注著那個孤女的情況。關鍵時刻,陌生人的振臂一呼,就讓這些機關算儘的人,原形畢露。
警笛聲刺破天空。
特調組”警員與分局警員聯合出動,又將冒充好人的鄧家兄弟緝拿歸案。
天不藏奸,這世上哪裡有完美的犯罪?
壞事做儘,終究也隻能是害人、害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