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哪兒弄人來呢?
這塊他倒是很熟。曹華濤決定如法炮製、故技重施,再次坑害那些警惕心不強、外出打工的同鄉。
他立刻就想到了網上的各種同鄉會聊天群。苗南素有外出打工的傳統,之前他在那個出國務工詐騙團夥時,就潛入過這些群體。
買通群主。做籠子、下套,誆騙他人錢財。
現在,則無非是換了一種形式。要想辦法把人給騙過來。
說乾就乾,他跟秦磊等幾個所謂的心腹,在城南的山林荒地裡,考察並整理出了一片荒地。簡單弄了些倉庫、板房。但卻修起了四麵高高的院牆。
那地方都是些枝葉稀疏的老林,也沒人開發。碧波的城市建設,也還沒有開發到這一塊來。
準備就緒後,他們迅速下手。很快,第一批受害者就落入了圈套。
“醫生,那些人都怎麼樣了?”
郊區醫院裡,蔣科著急的詢問著從板材廠解救出來的人員情況。
“哦,都已經做了處理。他們人人帶傷,需要調養。但更麻煩的是心理上的創傷。我們發現有好幾個人出現了“混合性失語症”。他們說不清自己的需求,也聽不懂我們跟他們說的話。
這是非常嚴重的交流障礙,想要治好、回歸正常的社交生活?恐怕....難度很大了。還是麻煩你們,先儘快聯係到他們的家人,再一起想想辦法吧。”女醫生說到。
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”
從板材廠裡送來的工人,一共有29名。
他們的身份證件早已被丟棄。進廠之後,所有人不允許互相交談,工作配合時,也隻能喊編號。
蔣科在醫院裡,看到了先前向他呼救的那名女工。
她的編號是“7”,本名叫做陳璐,應該是最早一波被騙來的了。但具體有多久,她自己也弄不清了。
現在能夠與警員交流、錄製筆錄的工人,也不多。陳璐算是一個。板材廠已經被警方封鎖了起來。這些工人沒有任何的勞動保護,其中大部分人,都有著苗南一帶的口音。
“陳璐。你還記得家裡人的電話號碼嗎?”
蔣科問到。
根據記錄,對方記得自己的父母、丈夫的名字,說的出老家村鎮的代表風貌,但具體住址?記得有所偏差。但當地警方經過篩查,剛剛已經聯係到了陳璐的家人。
“不,不記得了....我剛進廠時,手機、錢包,什麼東西,都被他們搜走了。沒法跟外界聯係....”
“你還有兩個孩子,一兒一女,記得嗎?”
“記得!這怎麼會忘呢?要不是想著孩子,我,我撐不下去的....
當年,就是因為我老公受了工傷,在家休養,兩個孩子需要吃喝,得掙錢啊。我才來碧波的。隻想說大城市收入高,工作機會多,就聯係了個同鄉會的群...沒想到...
我的孩子,他們現在怎麼樣啦?”陳潞激動的問到。
“都挺好的,現在都上了小學。你老公說.....這兩天就會來碧波,接你回去了。”
“啊嗚嗚(哭泣),真的嗎?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
陳璐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