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不了什麼重活,但能讀會寫,平日裡就被安排著盤點和記錄各種材料的庫存與出貨。
其他人,可就要慘的多了。人人都想逃,但高高的院牆和倉庫門口掛著的大鎖,在夜風中發出冷冷的寒光。
之前有個剛被騙來的年輕小夥子,個子很高,看樣子像是獨自來碧波旅遊的。不知怎地落入了這幫人的手裡,來的第二天,他就想要翻牆而逃。
被幾個打手給逮住痛打了一頓。
“就是剛才坐在走廊裡麵的,那個說不了話、動不動流口水的小夥子....那次被打後,他這裡...(腦子)就不太好了。他是我看到的,最後一個被弄進來的人,他們都叫他“29號”。”
“29號”逃脫失敗後,高牆之上就裝起了電網。
“電網剛裝好那天,那幫人就把兩隻活兔子拋了上去。一陣霹靂吧啦,幾秒鐘前還破蹦亂跳的兔子,瞬間就被燒成了焦黑,直挺挺的掉落下來。大家夥兒就都明白了,逃,這輩子彆想著能逃出去....”
陳璐嗚咽了兩聲,不願再回想了。
此打那天之後,所有人,就都變成高牆之內、乖乖聽話、天天挨打的囚徒。
兔子?
蔣科眉頭一緊。
他忽然想到,之前顧新城是不是提到過,“麗景新苑”一期剛開盤的時候,就曾經被人扔過幾隻開膛破肚的血兔子?
雖然碧波城中,想弄幾隻兔子並不是難事。
但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關聯?警方可不能忽視。
跟張曉萍一起被抓的幾人中,除了那幾個打手,還有一個鬼鬼祟祟被蔣科當場揪住的年輕人。他正是曹華濤的心腹之一,秦磊。
搞不好,拿血兔子的事情再去敲打敲打,還能扯出更多曹華濤的同夥來。
這會兒,姚大龍早已帶隊趕到了曹華濤的住處。
隻是,當警員們仔細打量屋子裡的情況時,卻發現曹華濤的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,都還擺在洗手間裡。跟張曉萍的擺在一起、有使用痕跡。
但鞋櫃裡的男款鞋、衣櫃裡的男士服裝,甚至是儲物間裡、大小不一的幾隻行李箱,都整齊的碼放著。
也許,張曉萍說的是真話。
這個男人,好幾天都沒有回來過、也沒跟她聯係了。
麵對警方的連夜加審,板材廠的幾名打手與張曉燕都相繼認了罪。
但他們也都堅稱,自己沒有去過開發區的煉油廠。這也可以理解,畢竟這兩處不法廠房一個在南、一個在北。還分彆由兩個“水火不容”的女人,負責看管。
不過,警方還是抓獲了一個經常往來於兩方的人。他就是蔣科逮到的那個在板材廠貓著身子、試圖躲藏的小年輕。
這人名叫秦磊,是曹華濤較為信任的小跟班,在他身邊已經快三年了。
“秦磊,那個地溝油作坊裡,一共有多少個工人?”
審訊室裡,顧新城對秦磊集中了“火力”。
“七...七八個吧。”
“有幾個人看著呢?”
“三個。平時就是監督生產,上貨和收錢也都是他們。”
秦磊不過二十出頭,此前也並無犯罪記錄。
據他交代,煉油廠裡的那些個地栓,就是用來拴住工人、防止他們逃跑的。
“那邊起勢的時間也不算久,規模和設施都比不了板材廠。就是我哥為域珠姐專門弄的一個小夥兒。那邊條件實在不咋地,域珠姐也不是每天都去,我還給她裝了幾部監控,專門看著那邊的情況。”
“你說作坊裡有幾部監控?都裝在哪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