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當劉一和工人大叔剛走出煉油廠時,卻目睹了路邊突然出現的一陣騷動。
“救命~~彆打了~~哎~~彆打了~~”
一個紅裙女子已經被打翻在地。
那幾個剛剛脫險的工人兄弟,正手持鐵棍,雨點般的掄到了她的身上。這可都是乾力氣活的人,手勁非同一般。
女人痛苦的蜷縮著,呼救聲由大變小,卻也越來越淒厲。
“彆打~~嗚嗚~彆打了...”
劉一和中年男子,不約而同的加快了步伐。
“怎麼回事啊?快停手!”
”羅哥,快看!是那個男的!”
順著那名工友手指的方向,大家赫然發現一輛黑色的吉普車,停在不遠處。駕駛室裡開著燈,裡麵坐著的一個男人,正慌忙的在車上尋找著什麼。
“他奶奶的,就是那個混蛋。看咱們今天不打死他!”工友們說著,就又朝著吉普車跑去。
“誒,不要衝動啊!快回來!”中年工人在後麵喊著。
但殺紅了眼的哥幾個,並沒有收手的打算。
他們全都朝著吉普車衝了上去。車裡的人摸到了一根電棍,但還沒有來得及打開,就被打頭的小夥兒,一把拉開車門,從裡麵拽了出來。
男子被帶到了女人的旁邊。他嗷嗷咒罵出來,激烈地反抗。
“哎呦,彆讓他亂叫。把他褲子扒下來,先把他嘴給堵住!”
“嗚嗚~~嗚嗚嗚~~”
熱鬨看完了,這幫哥們兒八成該找自己借手機,報警自救了。
可劉一卻猛然瞥到,倒在地上的女人雙腳蹬直、口吐白沫。
”媽耶~這女的,不會被你們打死了吧?!”
她已經半天都沒有再眨巴眼,或者動彈一下了。
死人了!
劉一打著手電仔細看了看對方的頸脖與口鼻。家裡每天都要宰殺上百隻兔子,他自然知道怎麼看鼻息和脈搏。
完了,這回他可以肯定,這女人已經咽了氣。
“嗚嗚~~”
聽到同伴已經出了事,被蒙住頭的男人,看不到外麵的情況,隻能焦急的發出嗚嗚聲。
“老實點,彆叫!”
“怎麼辦,羅哥!出人命了,咱們還報不報警?”
“哎,先等一等,你們太衝動了....”
“這對狼心狗肺的玩意兒,乾脆都打死算了!”
“對,打死!打死!”
工友們叫囂著。
這一瞬間,他們的委屈與憤怒已經被完全點燃。
手上和心裡,已經失去了分寸。
“小兄弟,這附近...有沒有能夠把她埋了的地方?”
那名被其他人叫做“羅哥”的工人,有些為難的望向劉一。
儘管他們無比痛恨魏域珠和始作俑者曹華濤,但搞出人命?並不在這些人的預想中。
現在,局麵變得複雜了起來。一旦報警,剛才動手的這幾個年輕人,怕是無法脫身的。
剛從魔窟裡逃出,又要去坐大牢。這叫人如何甘心呢?
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自己,一心想要快點離開的劉一,意識到自己也玩砸了,這下可沒那麼容易脫身了....
“誒,你們有人會開車嗎?”他問道。
“我會!”羅哥說到。
“我知道前麵有個砂石場,這些天已經停工了,沒人。你們可以...把人丟到哪裡去。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被發現。足夠你們...跑路了的。”劉一說。
“哎~行,那麻煩你帶個路。誒,這錢,我們全給你。”
“不不不。這樣,我再拿兩紮。你們,也需要錢回老家啊...”
“行!你們幾個跟我去。趕緊的,把人抬到車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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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種時候,你還敢加碼要錢?你膽子也是真大。”
審訊室裡,何晴看著冷汗直流的劉一,忍不住說到。
“兩位警官,你們是不知道,那種情況下,要是我有一秒的猶豫或者犯慫?他們很可能會當場把我滅口的。”
劉一後怕的說到。
當時,他已經在那幫人的眼神中,看到了混合著炙熱與興奮的濃濃殺機。
“這麼說,你們是打算把女死者丟棄在砂石場的,可她的屍體最後為什麼會出現在“麗景新苑”?”
“哼哼~~”劉一低聲哀號起來,“是因為...那是因為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