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怎麼回事!”
她四處張望,第一反應是想要尋找布條等物給大島止血。
大島也想要掙紮起身,他口中不斷發出聲音,可在場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。但很快,他就越來越虛弱,倒在了血泊中。
後知後覺的蘇屏跑上樓來,差點暈厥過去。
手中依然握著水果刀的鄭鬆,嚇到無語。他剛剛,殺人了。
蘇屏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。說什麼都晚了。
她癱軟在書房門口,半晌後隻記得讓蘇曉婷給姐姐打電話,讓她不要過來了。蘇曉冰當時還在繡房裡與外國客戶通話,尚未出發。
當晚,彆墅裡的所有人都有罪。
唯獨被通知家宴臨時取消的蘇曉冰,是唯一一個不知道去年夏天,真正發生了什麼的人。
“屍體是穆慶誌主動要求處理的?”顧新城問到。
“嗯。曉婷在哭鬨,丈母娘整個人都呆了。隻有大哥,冷靜下來後讓我趕緊換衣服,收拾自己,收拾血跡。他說事情是由他攛掇起來的,他不會把我供出去的。”鄭鬆哭喪著臉。
蘇曉婷也手足無措,“大哥,現在怎麼辦啊?阿鬆可不能坐牢啊!他父母會恨死我的。”
‘’沒有人會去坐牢。這個日本人一個人在碧波,無兒無女沒有家人。咱們把他處理好了,就不用擔心。”
“可是現在....這樣...還能怎麼處理啊?要不,把這房子燒了行不行。哎呀你們為什麼會拿刀捅他啊?”
“放火肯定不行,消防隊會查起火原因的,更加會查屍體是誰?咱們幾個現在出去,阿鬆渾身是血,也會引起人家懷疑的。”
“那怎麼辦啊?!”
穆慶誌幽幽的說,“我知道一個地方,我去處理。阿鬆,把你的車鑰匙給我。我的車周一早上還要開到機場接人,不方便。”
“好。不是啊大哥,你準備去怎麼處理這樣一個...死人啊。”
“不要問了!總之交給我處理。你們,趕緊把這裡收拾一下。今天晚上,一定要把現場處理好。”
說罷,乘著已然降臨的夜色。
穆慶誌走到門口查看,他摸到鄭鬆那輛車的後備箱,看到了一件銀色的車衣。
然後兩進兩出,將大島的屍體裹入其中。塞到了後座上。
蘇曉婷不放心的追出來,“大哥,你到底要去哪裡?”
”彆問了,你快回去幫他們清理。記住,過了今晚,一切如常。不管誰再問到這個人,我們都說不清楚、不知道。特彆是你們兩個,就隻當,從來沒見過他的。懂了嗎?”
“好...你早去早回...”
”知道了。”
穆慶誌一腳油門,白色汽車快速駛離。
逐漸消失在了蘇曉婷的視線中。
“這麼說來,拋屍的人就是穆慶誌咯?”顧新城確認到。
鄭鬆點點頭,“嗯,人是我殺的。誤殺!大哥他,隻是去幫忙處理了屍體。”
“刺中大島的水果刀呢,你們怎麼處理的?”
“曉婷把它埋在了彆墅的後院,一個花盆裡。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人的,我壓根就不認識他!都是一時糊塗啊。”
鄭鬆痛哭著認罪。
但警員們可不像他那般稀裡糊塗,被人當槍使。他和蘇曉婷恐怕還不知道,穆慶誌當晚,就把大島的屍體,埋進了他找人挖好的墓坑裡。
的確,人不是他殺的。按他的說法,坑也是蘇屏讓他準備的。但事事怎會那麼巧?
趕在那晚家宴前,他恰好找人在鳥不拉屎的玉石場廢址上刨了個深坑?
他攛掇鄭鬆一起教訓教訓大島,對方卻在平時沒人會去的書房裡,摸到一把鋒利的水果刀?後麵從車上找到白色噴漆,指揮家人重新調整書房家具的擺放位置,恐怕也都是穆慶誌的主意。
畢竟,那晚也隻有他一人,既清醒又“仗義”。
但是,“特調組”會繼續追查那把凶刀的來源。如今,警員們也能夠猜想到,那晚蘇屏要宣布的重要事項,到底是什麼了。
大島心心念念的與家人團聚,指的不是周琳,也不是蘇屏。而很有可能是他的骨肉,穆慶誌。他們不僅長的頗為相似,而且,正如村民周凱所說,穆慶誌與大島智久一樣,特彆容易流汗。
上次見麵時,他就在顧新城與老熊的麵前,不停的擦汗。
穆慶誌謀劃這一切的動機呢?
無非是害怕大島的突然出現,會破壞和帶走他在蘇家已經唾手可得的一切。他獨獨沒有想到,大島的財富積累,可比蘇家繡房還要多。
大島可並不僅僅是一個附庸風雅的普通“廚子”。
還有蘇屏的中毒案,會不會也是他想要再次堵住母親的嘴,而故意施展的呢?畢竟事到如今,兩個妹妹仍舊不知他的真實身份,以及一年前那場致命家宴的幕後真相!
但今年的這次家宴,蘇屏也許真的是要跟孩子們交底了。
“特調組”警員們的心中已然有數,調查還將繼續下去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