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波警局內,廖捷正在主持一個小範圍的討論會。
參加會議的都是十四年前,曾經參與偵辦“瑞星煙酒城血案”的老刑警。
他們中,有的已經到各分局擔任指揮工作;有的跟老熊一樣,臨近退休、早已調離了一線崗位。
但在接到這次的會議通知後,每個人都立刻打起精神、準時赴會。
“各位同事,大家都好久不見了。今天我們在這裡,要討論一下,十四年前“煙酒城入室盜搶殺人案”,與一周前發生的“大綠山命案”,是否應該進行並案調查。也請大家群策群力,梳理看看接下來,還可以從哪些方向推進調查。”廖捷說。
會議室裡,擺在大家麵前的是二個案子的詳細資料。
由於兩個案子都處於“無線索、無證據、無懷疑目標”、這樣尷尬的三無狀態,廖捷特意召開這樣一次討論會,希望在場的同事們能夠暢所欲言、查漏補缺。
“好~~那我先說說吧。當初的案發地,就在我們濱海區啊。”
“好,老林你說。”
接話的人名叫林雲,目前是濱海分局刑偵大隊的頭兒。
當年的煙酒城血案,就發生在這個區。
“我記得,當年咱們幾個,都是最早一批到達現場的。當時大家看到兩名死者遺體的第一反應是什麼?嗯,除了驚訝,大夥兒當時不是都懷疑,凶手是個變態強奸犯嗎?這個想法直到咱們進入煙酒城,發現辦公室被撬、有財物損失之後,才有了轉變。”老林說。
“沒錯。我記得最開始,大家都認為凶手是劫色後畏罪殺人。”
“嗯,又或者是報複式犯罪。死者認識凶手,凶手為了避免被指認,隨即痛下毒手!”
會議室裡的其他人也紛紛點頭。
當時,兩名死者的陳屍方式實在太過觸目驚心,的確對受害人的家屬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。瑞星煙酒行的老板何瑞星,後來也將生意低價轉手了出去,在煙酒城工作的親戚們也都各尋出路。
家族關係雖然談不上完全鬨僵,但他與兩名表哥家,基本再沒了往來。
“但事實證明,當年的兩名凶手隻為求財,根本沒有侵犯過兩名被害人。我還記得,咱們獲得了其中一個嫌疑人的畫像後,大家很受鼓舞。但拿著那張圖,問了一大圈,發現沒人認得他,又將熟人作案的可能排除了。”老林說。
“誒老林,你說話還是這麼繞啊。那你認為,這兩個案子究竟有沒有關係嘛?”
說話的女警員,是當年參與屍檢的女法醫劉慧。
如今也是碧波市刑偵係統中的大佬了,個性犀利、嘴快手快。
“好好好,有關係,當然有關係了!我一聽說,這次大綠山的案子又是雨夜,又是女性裸屍,又是被內衣帶勒住了脖子?我第一反應就是,凶手出現了!而且,這一次被害人在身亡前,還遭受了性侵,凶手還走出了自己的安全區。”
老林越說越激動,還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。
“廖捷,我想你也有同樣的感受吧。”
“沒錯。”
廖捷再次予以了立刻回應。
但老林說的沒錯,這兩個案子給他的第一感受便是如此。
所謂罪犯的“安全區”,是特指連環犯罪中,同一嫌疑人會保留上次乃至之前成功的作案手法。因為這是他精心設計,並且得到過驗證的。
之後的犯罪行為,往往會變得越來越極端。罪犯越來越大膽,會不斷實現自己在上一次作案時沒有達到的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