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青本來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景玄寒,冷不丁瞧見她這一手,渾身一僵,氣得差點沒當場將那一銅盆熱水潑她臉上去。
碧綠看在眼裡,嚇得連忙就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。
風一夏撥開她,自顧自在熱水中絞了絞帕子,氣定神閒道:“端穩了呦,等下你家王爺還要洗呢,弄灑了你就去打冷水給他洗吧。”
柳青青傻了。
景玄寒也蹙了眉頭。
半晌,終於回過神來的柳青青,不敢置信的尖叫起來。
“你竟敢讓王爺用你用過的洗臉水?”
風一夏一臉無辜的聳肩,“隻是共用一盆洗臉水而已,又不是讓他喝我的洗腳水,你這麼大驚小怪乾什麼?”
“咳!”景玄寒滿含威脅的咳了一聲。
風一夏假惺惺糾正,“那啥,王爺當然不可能喝我的洗腳水,我就打個比方,比方而已!”
這話還不如不說呢。
景玄寒剜了她一眼,搶過她手中的帕子,就在自己臉上擦了幾下。
風一夏無語道:“你還沒刷牙呢!”
景玄寒將帕子往她懷裡一摔,“本王就樂意先洗臉再刷牙,有問題嗎?”
“幼稚!”
風一夏翻了個白眼,重新絞了帕子,擦了擦臉。
她可沒那麼矯情。
打從得知景玄寒又在風一夏這邊留宿後,柳青青的內心就一直十分的煎熬,好不容易等到天亮,立刻就尋了個由頭過來了。
來的路上,她一直安慰自己,景玄寒留宿隻是做戲安慰馮嬤嬤。
兩人之間不可能有什麼。
她一直如此相信著。
直到……
看著淩亂不堪明顯戰況激烈的床鋪,看著掉落在地顯然屬於男人的皺巴巴外衣,看著隻身穿一件中衣,堪比裸奔,卻神情自若的在彆的女人麵前走來走去的男人,看著他們二人即便鬥嘴,即便不說話各做各的事,依舊無法斬斷彼此之間的黏糊氣氛,看著……
哐檔一聲摔了銅盆。
柳青青終於承受不住,捂著臉,嚎啕大哭的奔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