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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+番外 priest 1695 字 5個月前






老熊帶著大蛤蟆鏡和遮陽帽,嚼著口香糖,臨行之前還在囑咐魏謙:“帶你可以,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,那邊的鐵路至今還沒修好,咱們得開車進去,沒準去哪,平坦的地方海拔高,海拔稍低的地方路不好走,尤其山路,每年都有大批冤鬼翻車下山從此掛在牆上的,咱們最早七月底才能回來,那罪真不是人受的,你確定跟我去。”

魏謙毫不猶豫地點頭。

老熊搖頭晃腦地歎了口氣,準備繼續用他催眠故事般地語速來頓長篇大論,被魏謙忍無可忍地打斷了。

魏謙:“熊老板,聽你說話,總讓我想起一句詩。”

老熊看著他。

魏謙說:“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。”

老熊帶著帶著蛤蟆鏡,在那思考良久,直到車已經開車了市區,他才如夢方醒地問:“不對啊,剛才那句是說人姥姥的吧?你個混賬東西。”

魏謙知道他不學無術,不知道他如此這般地不學無術,更令他歎為觀止的是,他這樣不學無術,竟然還敢腆著臉附庸風雅……此人真是,非同一般的一言難儘。

魏謙跟著老熊這麽一走,就悄無聲息地走了好幾個月,開始還會偶爾打電話回來報平安,後來乾脆音訊全無。

期間宋小寶還念叨了好幾次,魏之遠卻一句也沒提,宋老太懷疑這氣性賊大的孩子是給憋在心裏了。

魏之遠一個人睡空蕩蕩的大床,每天晚上必然要熬到十二點以後,用完的作業本就訂成演算紙,邊邊角角全都寸土寸金地寫滿,三四天就能用完厚厚的一整本。

宋老太看著那些她看不懂的演算過程,愣是沒舍得賣破爛,給珍藏了起來,作為每天例行公事地教育宋小寶的工具。

宋小寶就此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,因為她和藹可親的奶奶對她就隻剩下了這麽一句話:“你看看人家,你再看看你。”

宋小寶嘀嘀咕咕胸無大誌地說:“我就是中等生嘛。”

“中等生,”奶奶用筷子打她的頭,給出了一個毫無根據的結論,“中等生就是丟人現眼!”

她連新聞聯播裏采訪外國人時候底下放的字幕都看不懂,大字不識一籮筐,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評價中等生……

中等生挺好的,又不是吊車尾!

宋小寶覺得奶奶狗屁也不懂,根本說不通。

大哥威脅要剪她的頭發,二哥是那個該死的“人家”,奶奶變成了一個車軲轆話的碎嘴子,宋小寶覺得她在這個家裏,簡直就是個撿來的苦菜花,真是怎麽做都不對。

很快,夏天就來了,魏謙依然沒有消息。

那天魏之遠去參加學校的一個模擬考試,沒有去上課,提前回家了,奶奶讓他買二十斤大米,魏之遠就騎車去了,半路上,他經過了一個社區活動中心,魏之遠原本漫不經心地騎過,不知怎麽的,卻突然刹了車。

隻見活動中心裏有一塊大平台,大概是六一快到了,一個老師模樣的人正領著幾個八九歲的小孩在裏麵排練節目,當然,小孩排練兒童節目沒什麽好看的,魏之遠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。

那人也就四十來歲出頭,背卻已經佝僂了,鞋拔子臉上是沒剃乾淨的胡子,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,顯得十分猥瑣。

那男人坐在一條公共長椅上,正不錯眼珠地盯著場中幾個跟著音樂蹦蹦跳跳的小孩看。

他的眼神幾乎化成實質,險惡地堪堪觸碰到那些小孩的身上。

就算這家夥化成了灰,魏之遠也認識——這就是那個曾經被他一根鋼管打跑了的變態戀童癖。

魏謙當時一直在找這個人,可惜一直也沒找著,沒想到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在了魏之遠手裏。

魏之遠推著車躲在一個牆角後麵,就像一個初次狩獵卻異常耐心的小豹子,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地觀察著那個男人。

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,小孩們才結束了排練,魏之遠注意到,幾個孩子鬨哄哄地從社區活動中心的鐵柵欄門裏走出來的時候,那個變態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站了起來。

可惜陪同的女老師一路跟著,他沒找到下手的機會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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