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吶(1 / 2)

勾欄女 窈九九九 1959 字 4小時前






人吶

李媽媽這話聽得槐庥心中不安, 他也知道自己與這惡婦爭口舌之辯沒什麽用,反正也辯不過,乾脆叫上兩人就徑直往屋裏闖去。

劉媽還想上手去攔, 李媽媽叫住她, “讓他們去搜,今天就是把李家上下翻倒過來搜個遍,我倒要看看, 麗娘在不在李家!”

“不可能, 不可能啊。”槐庥先是從正房開始搜尋, 緊接著便是東廂房,而後又跑到小院子裏, 箱子、櫃子、大灶,哪怕連那口小水井都沒落下, 把頭深探進去, 妄想看個明白裏頭有沒有藏人。

還是後麵跟著的轎夫拽著衣服攔了一攔,“槐老爺,井下哪裏能藏人吶, 您還是小心些,別掉水井裏去了,我們和你可都不會遊水。”

“不可能!”槐庥雙眼幾乎都要氣紅了,嘴裏隻呢喃著這三個字, 被那轎夫一提醒,轉身就揪著他的衣服道:“我不是叫你們在這看著人,人呢, 人跑到哪裏去了。那天明明就有人說麗姐跑回了李家的, 他們親眼看著,怎麽現在人又不見了?”

那兩個轎夫互相對視一眼, 紛紛搖頭晃腦推卸起責任來,“怕不是外頭人聽錯了,槐老爺,我和他兄弟兩一直守在巷子口,就沒閉過眼。不信您去問問,起早貪黑待在這兒,別說跑一個那麽大的花娘出去,就是跑條狗,我們又不是瞎子,怎麽會看不見。”

“哎,到底是他們明白。”李媽媽晃晃悠悠慢慢騰騰走到那後邊,麵色掩飾不住的暢快。

可見著這孫子有這一日了,不枉自己白貢獻出來的那一麵美人屏風,那可是前朝時候的老物件啊,黃花梨整雕的厚實東西,硬是被砍成了碎柴燒火,把她心疼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。

“啊,”槐庥醒悟過來,抖著手指怒指李媽媽道:“是不是你?對,一定是你,你變著法把人已經送走了是吧,所以才敢這樣囂張。”

仗著現在是在後院,離前門那遠著呢,李媽媽也不再壓低聲調,反而頗為得意,標準的反派嘴臉,“喲喲喲,姐夫莫不是在說糊塗話,自己娘子不看好,跑了還賴別人,又想著來我們家敲錢,還要什麽五萬兩,這麽缺錢?是怕自己個生不出一兒半女的,老了沒人養麽。”

“要是真這樣懼怕,我介紹姐夫一門好生意,去那山外頭的和尚廟裏/賣/屁/股/,不也能有口飯吃,偏要來惹我們家。哼!”李媽媽齜牙不屑道,“你出去問問去,哪個不曉得我李鶯鶯是好惹的,你聽我張口閉口管你叫二姐夫,你就不想想我家大姐夫是誰?”

“人家是清平縣的張衙內,手段通天,還敢去告我?你信不信上了衙門,老爺們先治你個誣告之罪,帶枷鎖木銬子,先打個五十仗殺威棒,要麽充軍要麽入獄,清平縣是誰的地盤,二姐夫您要是不怕,就慢慢告,千萬挺得住。”

嘶——

玉娘都被李媽媽現今的演技嚇得倒吸一口涼氣,這樣形神兼備的□□頭子,上輩子就是在電視裏也很少見到,這樣明晃晃的威脅人,總感覺下一秒就該叫人把槐庥灌水泥扔河道裏去了。

連玉娘這麽個成日家陪李媽媽在身邊的,都被李媽媽的麵孔語氣嚇了一跳,更何況槐庥了。

那兩個轎夫在後頭眨眨眼慌慌神,也覺得此事辣手起來,這老婆子說的對呀,她家和張衙內有關係,咱們若是得罪了她,豈不出事。

那機靈的剛想開口,就看李媽媽朝他們飛了個眼神,“瞧瞧,差點忘了這兩條好狗。”

李媽媽撇開了槐庥,先不搭理他去,慢條斯理收拾起後邊跟著的兩人,“你們大哥叫鐵魁的?我沒說錯吧。”

見他們老實點頭,氣勢削去了大半,李媽媽才滿意道:“幾年前我們還打過交道呢,現在巴上了靠山就翻臉不認人,禍害起鄉裏來了,我勸你們,這件事別插手。硬扛著得罪了我,回頭報複起來,你那好大哥可未必會護著你們。”

“當然,你們若是不出手,回去隻怕也要挨罵,說是怯懦丟了名聲。這樣吧,不如乾脆去外頭喝酒,醉上個兩天,等回頭找上你們也不過是擅離職守,無能而已,難道他還要你們的命不成?劉媽,去取兩吊錢來,請他們出去吃酒,也難為他們這幾天在我家門口守門了。”

李媽媽這一番棗加棒子,又打又拉的,等著那兩人真的領了沉甸甸一串銅錢,便把個槐庥丟在了腦後,還要點頭道謝,在那點頭哈腰道:“多謝李媽媽的賞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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