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吶(2 / 2)

勾欄女 窈九九九 1959 字 6小時前






說著話就往外頭去,心裏打定了主意,準備就去胡屠戶家附近的巷子裏去吃酒,又便宜離得又遠,還能賭個錢去,喝上三天回去再複命,什麽事兒都了了。

“你們——”

槐庥在那跳著腳想拉人,卻被劉媽一胳膊杵在了地上,再起身時,兩人已經走遠。槐庥抬頭四處望望,四周都是李家的人,便覺自己大事不好。

這會子淪落到被李家全員包圍的局麵,該不會鬨出人命吧,他不禁恐慌起來,忙晃手道:“我那客棧裏還有人知道我今天來了你家,你們要是動我,縣令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!外頭看見我沒出來,也一定會生疑,放……放了我吧。”

前邊還算硬氣,後頭就軟了下來,眼淚鼻涕一大把,也不知當初麗娘是怎麽挑中的這位,玉娘嫌棄暗道,真是半點也配不上二姐的揮毫決斷。

李媽媽嚇唬住了槐庥,見他真的哭的厲害,才讓劉媽帶著福娘離開,自己上前親自拉著槐庥起來,嘆口氣推心置腹道:“唉,何至於此啊,姐夫。”

“說句心裏話,真真做下這下場的是那瀅婦,你我之間能有什麽仇?若是真的刀對刀槍對槍鬨上一場,您沒了性命,我沒了名聲,便宜的是誰?還不是那浪蹄子。”

見槐庥沒反駁,李媽媽又氣憤道:“起初她來時,我是真不知道背後的這檔子事,那蹄子隻說姐夫你虧了錢,一病嗚呼氣死了,她無兒無女的隻好賣了鋪子帶著銀錢回來好再嫁的,您想想,大同縣離這有多遠,我哪裏就能知道真假了?不過是可憐她,所以才替她張羅著,好讓我這女兒能夠二嫁尋個丈夫,也算是活得下去。”

“等後頭我知道了這件事,她與我說要把銀錢分與我,求我讓她在這院中住下,可我並未答應啊。”李媽媽正氣凜然,李媽媽鐵麵無私,李媽媽擲地有聲,“姐夫細想想,大姐夫家管著縣裏的文書,若我真有什麽想法,早就央求他去了,那時候,哪還有人願意幫你寫狀紙的,可見我是真沒打算插手,所以才沒去求。”

“本來想著姐夫來了,把那丫頭連人帶錢還給你,咱們照舊是親戚關係,不傷了情分,可哪知姐夫倒是一雙眼睛分不清東西,硬往我們身上潑臟水,你說說我能不氣?我一捧好心全被人當做是驢肝肺,怎麽叫我有好臉,唉,我也是氣很了,姐夫別怪我,實在是姐夫當初傷人的心呀。”

這話說得槐庥連連致歉,彎腰躬身再三行禮,“實在是嶽母大人寬厚,是我小人之心,是我錯看了人,都是小婿的錯,如今我也不敢再提錢財一事,隻求嶽母將人還於小婿,我帶她回縣安置重做夫妻。”

“這事兒容易。”李媽媽親親密密拉著槐庥的手,將他引到書房裏,玉娘早已在那磨好了墨,壓好了紙,準備齊全。

李媽媽指著那白紙道:“隻是前頭姐夫那嘴讓我著實害怕,我怕我若是把這人交給了你,姐夫回頭又說還缺個五萬兩銀子的,那叫我們可怎麽分辯。倒不如麻煩姐夫現在先寫下契書,將此事原委寫個清楚,你我親自按下紅押,一人一張,彼此驗證清楚,我再將人放還如何。”

“這……”槐庥有些遲疑,李媽媽說怕他敲詐,所t以寫契書,這事固然可以理解,可他也怕呀,萬一他寫下了東西,李媽媽反口不把人給他,那他找誰說理去,這清平縣都是她李家的人,自己這個升鬥小民哪裏壓得住。

“姐夫放心,”李媽媽顯然察覺到了槐庥的猶豫,“若是你我彼此都有顧忌,那就再請個中人來,由他見證,咱們再簽如何?”

“中人?可我在清平縣並沒有什麽熟知的人啊。”槐庥為難,就是那地頭蛇鐵頭狼,看著也不靠譜。

“那不礙事,如今咱們是麻杆打狼兩頭怕,怎麽著,我有個主意,姐夫且先簽下契書,紅押暫且不按,待到明日中午,那小碼頭春風樓裏自有些有名有姓的大商人,咱們隻花銀子請他們其中一個,求他做個見證,人選就由姐夫挑選。”

李媽媽笑道:“總不至於那樓裏都是我的人吧,那時我再將人交出,非但交人,連她帶來的銀錢我也一概不要,全還與你們,姐夫帶了人歷時乘船就走,豈不妥當。”

“哎呀嶽母,”槐庥被李媽媽的誠心誠意打動,他扯著袖子慚愧拜下,“都是女婿多心,如此疑心媽媽的人品,媽媽放心,我若再不信,豈不是不為人子。”

說的好聽,玉娘冷眼看著那槐庥滿口的信啊疑的,嘴上說著好聽,手裏筆也不見停的就寫下了兩份契書,連時間都雞賊的改到了明天。

難怪二姐先前打了眼,單在這坑蒙拐騙、唾沫自乾的手段上,自己這個二姐夫還是很有水平的,不能怪她眼瞎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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