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山莊從外麵看起來就很大,但是進去之後,就越發地顯得大。
跟我之前見到的莊園不同,這裏的所有建築,基本上都是木結構的,而且有個奇異之處,就是雖然外麵冰天雪地,但是在山莊內部,卻是看不到一點積雪。
哪怕是露天的庭院裏也是如此。
這顯然是莊園中隱藏著某種結界,隔絕了風雪。
一路過去,途中碰到了不少人。
聽許鳶低聲給我們介紹,這些人隻有一部分是許家的,還有一大半都是羅家和焦家的人,據說三家重要的人物,基本上都聚集在了這裏。
再往前走了一陣,經過一座木橋,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前。
這院子位於整個山莊的角落裏,四周冷冷清清的。
“我弟弟平時就住這裏。”許鳶打開院門,帶著我們進去。
院子裏種滿了花草,雖然是寒冬臘月,卻是一片翠綠,都是些不懼嚴寒的品種。
“雲嬋妹妹累不累?”許鳶看了一眼小瘋子問道。
小瘋子無動於衷。
“她沒事。”我趕緊替她回道,“就是性格有點孤僻,不喜歡說話。”
這妹子要是不瘋的時候,在外人麵前裝得那叫個溫柔大方,乖巧伶俐,絕對不用替她擔心,可這要瘋了那就是兩碼事了。
誰都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麽事情來,主打一個無法捉摸。
“我弟弟從小也孤僻的很。”許鳶說道。
我有些詫異,“看不出來啊。”
許渭給我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,很踏實,而且十分熱心腸,倒是看不出來孤僻。
“我這弟弟的孤僻,倒不是因為他自己本身,主要是從小就被別的孩子排擠。”許鳶有些無奈地道,“在我們家,除了我之外,沒人願意接近我弟弟。”
“那是為什麽?”我有些不解。
許渭怎麽看都不是個討人嫌的。
“其實我弟弟命挺苦的,從小就沒了父母,是我奶奶撿來的。”許鳶說道,“奶奶還給我弟弟入了許家族譜,這在當時家裏很多人都反對,但是被我奶奶給壓了下來。”
“就因為這個,許渭惹人嫌了?”我沒想到許渭竟然是許金花撿的。
像許家這種出馬世家,對於血脈其實看得很重的,像是嫡傳的秘術,都是不傳外人的。
哪怕是像許金花這種許家的媳婦,也是因為天賦超卓,才被許家破例改姓為許,得以接受真傳。
“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。”許鳶搖頭道,“其實家裏一直有人在傳,說我奶奶之所以讓我弟弟入族譜,是因為我弟弟並不是外麵撿來的,而是我們家族裏麵有人生下的……野種。”
許鳶說到這裏,有些惱火地冷哼了一聲,“也不知道哪些無聊的人造的謠!我們家對血脈很看重,因此所有婚嫁都是十分嚴格的,絕對不能胡來,所以一旦被認為是……是野種,那就……”
我大概是聽明白了,也就是說,許渭在許家,是被視作了異類。
這時候,許鳶拿鑰匙打開了房門。
這房門一開,屋內忽地刮起了一陣旋風,吹得白花花的紙張滿屋子亂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