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餐廳。
景旌戟少了初見時的風流倜儻,臉上籠罩著嚴肅。
“景爺,你彆這樣,看著怪瘮人的。
”
景旌戟沒好氣道:“你家那個天天如此,我看你也笑得跟朵花兒似的。
”
“你們風格不同嘛,你板著臉就像屠夫跳芭蕾舞,挺違和的。
”
宮漓歌想不明白景旌戟這個樣子是因為金家破產,還是和自己有關。
景旌戟視線飄忽,隔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認真問道:“你身體怎麼樣了?”
“早八百年前就好了。
”
“那一晚的事情對不起,我沒想到金仕會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,還將你給扯了進來,聽小五說你受了驚嚇,夜夜夢魘。
”
宮漓歌還真以為他被感情衝昏了頭腦,見他對自己有些愧疚,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“金家的事情你乾嘛往自己身上攬?她又不是你老婆。
”
景旌戟無奈一笑,“是小五跟你說了些什麼吧,其實她這人不壞,隻不過生在豪門,多得是無可奈何。
我和她已經錯過,她又嫁給了景楓,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再有什麼糾葛,不過是看在過去的情份上,多多照顧她一二罷了,哪知有些不長眼的東西……”
果然如同宮漓歌所想,景旌戟直到現在還被那金玉顏玩弄於掌心之中,如果景旌戟不是正人君子,估計在那金玉顏的刻意引誘下,她早就爬上景旌戟的床,一腳踹了景楓。
宮漓歌不可能在景旌戟麵前告訴他金玉顏的真麵目,當年金玉顏一腳踹了他都能找到借口讓景旌戟相信她。
在他心裡,是帶著一層濾鏡去看金玉顏的,一旦一個印象根深蒂固,旁人再說也是徒勞。
真正能救贖他的辦法隻有一個,那就是徹底打破他所有的濾鏡和幻想,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金玉顏這人。
否則長此以往下去,景旌戟一定會被金玉顏算計吃大虧。
宮漓歌沒有反駁,而是好奇道:“金家已經付出了代價,我真的不在意,至於噩夢以前也不少,家常便飯罷了,你不用覺得愧疚。
”
關於過去景旌戟不想提起,宮漓歌也就沒有多問,這一茬就此揭過,宮漓歌心知肚明,金玉顏已經將她當成了情敵,今天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。
夕陽爬上了古堡,這是一天最美的景色,各色薔薇花在夕陽下儘情綻放自己的姿態。
遠處的火燒雲幾乎將整片天際灼燒,宮漓歌穿著一條豆沙紅的晚禮服立於這片瑰麗的天穹之下。
她選擇的這條裙子中規中矩,然而身高身材都是天人之姿的宮漓歌才是最亮眼的存在。
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,偏偏有極少的一種人,她們是天生的衣架子。
再怎麼簡單的衣服被“衣架子”穿起來也都會成為最吸睛的那一件。
哪怕宮漓歌隻是化了淡妝,渾身上下隻戴著一對幾千塊的圓鑽耳釘,她整個人也光彩熠熠的。
當她朝著自己走來時,長裙隨風起舞,容宴覺得她比天邊的雲彩還要亮眼。
“先生,我去赴宴了。
”宮漓歌的聲音帶著輕快的喜悅。
“晚點我來接你。
”
“嗯。
”
容宴坐著輪椅屹立於高高的台階上,看著宮漓歌寬大的裙擺從白玉石上拖拽離開。
墨發高高盤起,露出修長的脖頸。
分明是很保守的禮服,容宴卻想用一塊布將她從頭到腳罩起來,再不讓彆人看見。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,阿漓,再等等,我就能和你並肩而立。
……
保姆車上,化妝師還在給夏淺語補妝,孫赫在一旁打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