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高樓的看台上,宮漓歌喝著剛剛榨好的西瓜汁,吹著涼風,腳丫子輕輕晃動著。
看著操場上那已經被拖了一圈的人,雖然看不清楚孫欠的表情,也知道此刻孫欠該是在地獄中掙紮。
仍舊沒有任何人站出來。
“看來蕭玉兒心挺狠,都要鬨出人命了她都不站出來。”
“說不定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,隻要人死了,那就死無對證。”
饒是見慣了人心肮臟醜陋的宮漓歌也無法這麼去想一個人,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彆不正是人有七情六欲,人有道德自尊。
如果失去了這些,和生吃獵物的動物又有什麼區彆。
路邊一隻小黃狗看到同伴被車撞死了還久久不願離去,蕭玉兒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她的錯而釀成慘劇的發生。
這個女人的心,該有多狠。
就算人死了蕭玉兒也不可能逃出製裁,這是給景家的交代。
宮漓歌更清楚容宴這麼做不完全是為了景家,更是為了自己,蕭玉兒的目標是自己。
宮漓歌轉頭看向麵無表情的蕭燃,“蕭玉兒是你們蕭家的人,要是給她冠上奸細的罪名,對蕭家的名聲也會有損吧?”
蕭燃現在跟在容宴身邊,由他父親掌控著蕭家,畢竟是一個家族的人,最重視名譽的四大家族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“蕭玉兒在蕭家還沒有這麼舉足輕重的作用。”
蕭燃根本就不擔心這些,景家,蕭家看似是獨立的個體,其實早就在容宴的掌控之下。
容宴雖然沒有乾涉他們的發展,但他的父親,包括景旌戟在重大決策前都會主動聯係容宴,這麼大一根大金腿不抱才是傻子。
哪怕今天蕭家名譽受損,容宴也會在其它方麵找補回來。
這一點蕭燃還是明白的,所以一個無關緊要的蕭玉兒,對他來說毫無損失。
容宴的心思並沒有在蕭玉兒身上,側頭看著宮漓歌,“這都是她咎由自取,不必多想。”
宮漓歌可沒有那麼聖母,對於這種人要是留情就是在為自己的將來埋下禍患,這一點宮漓歌早就領教過了。
“嗯,我隻是好奇,蕭玉兒究竟有沒有一點人性。”
第二圈拖完,孫欠已經是滿身創傷,霍鳩抬手打了個響指,車子停下,他看著不遠處那個奄奄一息的人,腳下是兩道刺目的血痕。
“現在想說了嗎?”
蕭玉兒的身體搖搖欲墜,她僅憑著最後一絲氣力站在那裡。
神啊,看看我吧,讓我撐過這一劫。
“玉兒,你還好吧?”柳妝妝一直在關心蕭玉兒。
蕭玉兒勉強笑了笑,隻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她滿心緊張的看著孫欠,地上那血糊糊的人動了動,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揪心不已。
“你就說了吧,這麼下去自己也落不到什麼好。”
“就是啊,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,乾嘛那麼傻給彆人帶過?”
蕭玉兒多想衝出來讓這些多管閒事的人閉嘴。
孫欠伸出血淋淋的手抓住了霍鳩的軍靴,黑色的鞋麵上多了五指血跡。
“長官,我,我說。”
這句話一落下,他的頭朝著蕭玉兒看來。
滿臉血肉模糊,猙獰不已,他揚唇朝著蕭玉兒一笑,讓人毛骨悚然!
蕭玉兒幾乎有些站不住,身體朝著後麵退了兩步。
“媽呀,他看我了,好嚇人!”站在蕭玉兒前麵的一個女生嚇死了。
“這張臉看了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啊。”
蕭玉兒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,滿腦子都是嗡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