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。
急衝衝趕來的幾個男人都產生同樣的想法,招惹誰也不要招惹女人。
女人這種生物真的太可怕了!
不耗費一顆子彈,更不用來一場酣暢淋漓的肉身搏鬥,隻需要一張嘴,就能說得你後悔被你媽生出來。
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容安辛的心臟,將她傷得體無完膚。
心裡千瘡百孔,外麵卻看不到任何傷口,這才是最可怕的存在。
宮漓歌完勝。
“小丫頭,你輸了,輸的不是口才,而是他的愛。”
愛這個字又刺激到了容安辛,容安辛憤怒的吼道:“你以為他是誰?他可是神啊!”
瘋子。
宮漓歌隻當她對容宴太瘋狂,把男人當成心裡的神明。
“夠了。”容宴冷冷的打斷。
兩個女人這才發現當事者本人就在不遠處,宮漓歌的小臉倏然就紅了。
身上哪裡還有之前在容安辛麵前的淩厲氣場,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鳥。
“那,那什麼,你們來多久了?”
大直男華煞一臉認真的回答:“夫人說除了我,還有人睡過他嗎這句話的時候來的。”
宮漓歌的笑容僵硬在臉上,“你,你們都聽到了?”
華煞點頭,“聽到了!”
宮漓歌不敢看容宴的臉,他聽到的時候會怎麼想自己?
“嗬嗬嗬嗬。”宮漓歌尷尬得腳趾摳地。
容安辛的注意力卻是在“夫人”兩個字上麵。
這兩個字的打擊不少於宮漓歌的那些話,她張開嘴,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:“你們叫她……夫人?”
這個稱呼不就是直接承認了宮漓歌的身份?
蕭燃為防止這兩個直男再說出什麼讓宮漓歌尷尬的話之前開口:“先生的未婚妻,不是夫人是什麼?”
容安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就算容宴不喜歡自己,他怎麼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?
這不是真的,一定不是真的。
容安辛帶著渺茫的希望看向容宴,“這個稱呼你認可?”
容宴並沒有看她,而是看著一旁這會兒乖巧得如同鵪鶉的宮漓歌。
“過來。”
容安辛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邁步朝著容宴走去,很快她就清醒過來,現在他身邊的人是宮漓歌。
看著宮漓歌走到容宴的身側,容安辛嫉妒得發狂,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。
她還不是像狗一樣,容宴叫她過去她就過去了,跟之前的自己又有什麼區彆呢?
宮漓歌盯著自己的腳尖,壓根不敢和容宴正眼相對。
她的形象豈不是全都毀了。
宮漓歌扯著容宴的衣角,彆扭得像個孩子囁嚅道:“你,你可不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,太丟臉了。”
打臉來得太快,這是容安辛從來沒有和容宴相處過的模式。
那些年,她就像是尾巴一樣亦步亦趨的跟著他,他很少會笑,哪怕是一個多餘的表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奢侈。
她和其他人一樣,將他奉為神壇上的神明,此時她卻聽到神明笑了。
哪怕聲音極小,那樣爽朗愉悅的笑聲真的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嗎?
神明走下神壇,來到了人間,沾染了一身的煙火氣。
那是她連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情。
容安辛聽到他笑著說:“好。”
一個好字像是彗星撞地球,徹底粉碎了她建立了多年的堡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