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綏的生日宴,他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開心的神色。
本就涼薄的人站在冰天雪地之中,那張白得過分的臉更顯病態。
謝爻走到他身側替他搭了一件披風,“五爺,你昏迷這幾年身體狀況本就不好,好不容易才醒來,你得顧及自己的身體,近日溫度下降得厲害,可彆凍著了。”
“謝爻,你說我活著還不如死了。”
容綏抬頭看向天空,白色的雪花溫溫柔柔的飄落下來,幾片落在他長而密的睫毛上,他整個人顯得乾淨而憂鬱。
自打容綏蘇醒以後不管是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都大大不如從前,尤其是心理越來越抑鬱,他已經有了強烈的抑鬱傾向,每天都得靠藥物才能控製。
謝爻正色道:“五爺,活著總歸比死了好,你想想那麼多有絕症的人都在努力的活著,而你四肢健全,身體健康,還腰纏萬貫,長得堪比偶像劇男主,不是我說要是有星探拉你去演男一號一定火爆全球。”
容綏失笑,“你隻知道說些讓我高興的話。”
“誰讓你是給我發工資的人呢?不討好你討好誰?五爺,咱們能不能不在一棵樹上吊死?這世上好看的、性格好的、溫柔體貼善良的女孩子數不勝數,你非得要她嗎?”
容綏伸手接住一片雪花,他還記得在昏迷之前宮漓歌失去記憶那兩年,每到下雪的時候都有她陪在身邊。
要麼她在畫室練習畫畫,要麼坐在屋子裡捧著一杯熱牛奶呼哧呼哧的喝著,日子平靜而溫馨。
“謝爻你不會明白,丫頭陪我的那兩年對我影響有多大,即便是重傷昏迷在昏睡中她也是我清醒的全部動力,為了見她一麵我拚勁全力的醒來。”
雪花在他手上融化,他用手指在空中描繪出她的輪廓,“當時我就想著我要醒過來,哪怕就隻見她一麵也好,但我沒有想到在我昏睡的這麼多年,一切都變了,她不再是我的丫頭。”
說到這容綏苦笑了一下,“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是我的貓,找到主人就回去了,你說是不是白眼狼呢?我養了她這麼多年,她說走就走。”
“五爺要是這麼想要養貓,明天我就去貓舍給您抓一隻,您喜歡白的還是灰的?長毛還是短毛的?”
容綏:“……”
“好吧,我知道五爺想要的不是這種貓,但宮小姐早就和宴少爺定了親,況且人家情投意合,咱們要不就死了這條心?”
“死人容易,死心太難,所以活著還不如死了。”
自打容綏醒來以後心態和從前大不一樣,整個人的思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從前的他執著於毀滅,如今確實覺得任何事情都索然無味。
也許讓他活下去的也就隻有那一束光了,關注著她的一切,暗中守護她,以這樣的方式來救贖自己,讓自己好好的活著。
手機屏幕上跳躍著一個境外電話,謝爻一臉正色道:“五爺,是那位的電話。”
容綏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屏幕,遲疑了一秒才接通。
“你好,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