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惡這時突然回頭，便看到了那小女孩在對著他笑。

她穿著粗布的小襖，頭發梳成辮子，麵容依舊是頗為可愛純真，隻是臉色異常蒼白。

緊接著，小女孩的表情就變了，變得異常猙獰、異常凶狠，就其神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小孩。

可趙惡卻根本沒有表現出小女孩想要看到的東西，比如恐懼、驚慌。

或者這麽說，趙惡在知道自己麵對的是這樣一個擁有悲慘經曆的小女孩後，根本沒有表現出那份害怕。

小女孩甚至從趙惡眼裏看到了包容和理解，但卻沒有同情和憐憫。

這一瞬間，小女孩簡直快要氣得爆炸了。

不待等趙惡說話，趙惡頓覺眼前一黑，隨後他就感到一隻小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
而他竟完全無力反抗，或者說，不想反抗，身體被扯著動了起來。

數秒後，趙惡回過神來，發現自己也被鐵鏈牢牢實實地綁在了一根木樁上。

趙惡偏了偏頭，便看到趙靈就綁在自己的後麵。

這時，隻見小女孩緩步行到了趙惡的麵前。

“你以為你很理解我嗎？知道我存在這個世上有多久了嗎？”小女孩如此說道，但她的語氣神色，卻與成年人無異，甚至比一般的成年人顯得更加老成。

“這麽說，你後來是被鬼門的人拘走了魂魄，被煉成了鬼仆？”趙惡試圖從小女孩的嘴裏套出一些信息。

小女孩並沒有回答趙惡的問題，但她眼中透露的凶光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。

“其實我小時候也被其他人誤解過......”話還沒說完，小女孩便狠狠地給了趙惡一巴掌。

火辣辣的感覺！趙惡的舌頭舔到了從嘴裏湧出的血腥味。

但趙惡依舊沒有露出小女孩想要的表情。

小女孩一陣氣憤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走到了趙惡的身後。

趙惡看到後神色微變，心中一凜。

沒過幾秒，趙惡可以明顯感到自己身上的鎖鏈劇烈地收緊了一下，同時，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來。

當小女孩重新回到趙惡的視線中時，她的左手，戳著自己嫩白的臉龐，故作可愛的模樣，而右手上，正拿著趙靈的一隻腳。

那隻腳從小腿處被生生扯斷，骨肉儘現，此刻還在滴著血。

小女孩那白淨的臉蛋上被濺上了許多血滴，可她隻是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笑容，“你說我下回拿什麽過來好呢？”

趙惡臉上終於出現了小女孩期待的神情。

小女孩不由得開懷大笑，即使是帶血的臉龐，在這一刻，也顯得有些純真，是真開心。

“果然八方山上的村民，並沒有殺錯你。”這一刻，趙惡原本顯現憤怒的臉變得異常冷酷，不帶絲毫感情，眼神更是如同能洞悉別人的靈魂般銳利。

“你要是順利長大，恐怕這世上就永無安寧之日了。”

小女孩將手中的殘肢扔到地上，對著趙惡冷笑道：“你這話，從何談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