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副官到底沒有女人心細,沒有給楚伯承穿外套,就推楚伯承出來找薑止。
薑止壓抑又委屈,可一切以楚伯承身體為先。
她擦了擦眼淚,把楚伯承推回了病房。
楚伯承抬手,摸了摸她的臉。
她剛哭過,臉上潮濕冰涼,透過肌膚的觸感,冷到楚伯承心裡麵。
他眼裡閃過痛色,在我身邊,是不是讓你特彆痛苦
搖了搖頭,薑止說沒有。
那為什麼哭還一直有離開的念頭楚伯承迫切需要一個答案。
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。
如果薑止能說出來,他願意改。
若是以前楚伯承問她為什麼想離開,薑止會說出很多理由。
比如他太過強勢,或者不給她名分等等。
可現在,她說不出了。
因為沒有那麼多理由,她隻是不夠愛了而已。
她想換個生活方式,不想像以前那樣,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牽掛在楚伯承身上。
至於為什麼哭,薑止大概是覺得心寒。
當楚伯承說出‘你希望的不是我的腿儘快康複,而是想甩掉我這個累贅’這句話後,她覺得這幾個月的付出,像是笑話。
薑止捫心自問,她留在楚伯承身邊照顧他,隻是純粹希望他能重新站起來而已,從來沒有過任何私心。
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,怎能不委屈呢
心酸、惱怒、無力...
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,讓薑止沒有跟楚伯承溝通的想法。
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道:我們今天吵架,就到此為止,治好你的腿要緊。
薑止沒有看他。
她掀開他的褲腿,用力給他按摩著小腿。
從她陪他住院的這幾個月,給他按腿,幾乎成了每天的慣例。
就算手按酸了,薑止都不停,生怕影響楚伯承的治療。
楚伯承拉過她,緊緊把她擁在懷裡。
他唇瓣貼著她耳根親吻,顯得有些急促不安,薑止,我知道我無理取鬨了,我好好治腿,但我不想以後你再提離開。
即便示弱,他還是夾雜著幾分令薑止難以喘息的強勢。
她去哪裡,是她的自由,她一直覺得楚伯承無權乾涉。
然而現在薑止不想跟他爭執。
她不動聲色揭過這個話題,等會兒還要去做針灸,折騰這麼久,睡會兒吧。
楚伯承沉默片刻,說好。
他躺下,旁邊留了很大的空位,然後抬眸望著薑止。
薑止知道他什麼意思,她溫順爬上去,窩進她的懷裡。
楚伯承側身親吻她的唇。
並不帶任何情欲,隻是淺淺的溫存。
薑止道:睡吧。
楚伯承摟緊她,輕輕閉上眼。
期間,薑止能感覺到楚伯承睡得並不安穩,她稍稍翻一下身,他便會驚醒。
她不敢動了。
一個小時後,楚伯承醒過來,薑止陪他去針灸。
他已經開始有膝跳反應,醫生說楚伯承很大幾率能好。
並且最近開始為楚伯承安排複健。
薑止低落的心情,微微好轉。
總算這幾個月的辛苦沒有白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