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家繼續操勞時,忽然從開辟道路竄入了一群氣勢洶洶人,約莫為一大隊,赫然是另一指揮的弓箭手。
劉然看著他們眼裏閃過疑惑,半月來,兩指揮的弓箭手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劃分任務勞役,怎麽今日來到了這裏。
隻見為首男子,看著劉然等人,眉宇間閃過譏諷,在他左右出現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,他對眾人道:“這片地,老子們包了,你們換一片。”
聞言,劉然皺起了眉頭,看向了後方,那些在伐木的弓箭手們,也陸陸續續趕來,看著另外一指揮的人,露出了疑惑神色。
第玖指揮的大隊長,王壓拱手道:“我們在這伐木多日,為何要讓我們離開這裏?”
“為什麽?”康隨冷聲笑道:“老子說讓你們換就換。”
王壓聽著這話,麵色也是一冷,含著怒氣道:“就你們也想讓老子離開?”
康隨徐徐走向前,傲然道:“老子是涇原路第三將的人,就你們這些撮鳥,也配和老子涇原路的爭?”
王壓罵道:“涇原路又如何,老子還是環慶路的。”
康隨看著王壓身後的劉然等人,嗤笑一聲道:“就你們這些環慶路的慫包,趕緊給老子滾蛋,論弓箭手,老子涇原路,可是諸弓箭手之首。”
見康隨霸道,張平亮哪能忍得住,站出怒斥道:“你們不就想占了這片林子,奪了紫花苜蓿,那是我劉然哥哥所發現,與你們何乾?”
康隨未發話,在他身後衝出一名男子,還未等眾人反應,他身子一衝,已欺身來到張平亮,在他驚詫中揮拳而出,卻不想忽然出現一人,將他一腳踹翻。
被人一腳踹中腹部,那行凶的弓箭手,麵色發白,捂著腹部,一時間無法起身。
一腳踹翻襲擊之人,劉然撣了撣衣衫,走到人群前,望著康隨道:“涇原路弓箭手,如此霸道麽,一言不合便不顧軍規,就要行凶傷人。”
康隨皺眉道“你是誰?”
劉然平靜道:“慶州,劉然。”
“你就是劉然,發現紫花苜蓿之人?”
劉然點頭道:“是我。”
康隨怒笑道:“知道你適才做了什麽?”
劉然對視康隨的目光,聲音裏沒有任何怯懦,“我隻是代你管教一番,不顧軍規肆意妄為,可是大禁。”
康隨看著那捂著腹部的弓箭手,麵色變得極為難看,狠狠瞪了一眼,又收回目光道:“他是老子的人,你出手便是對老子的挑釁,你知道什麽後果?”
王壓出聲道:“有何後果,自有我們的鄭指揮使所懲戒,不勞煩你們涇原路的人操心。”
康隨盯著劉然片刻道:“給你們一個機會,滾出這裏,這片林子我們涇原路包了。”
劉然站在王壓身邊,搖頭道:“若是想同挖,我等自無不可,軍糧不足,大家都忍饑挨餓乾活,如今可填肚之物,大家都好,但若是你們以涇原路名號脅迫,我們環慶路也不懼,有什麽手段就放馬過來。”
王壓點頭附和道:“說的不錯,若是一起,自無不可,倘若你們想脅迫,那就儘管放馬過來。”
康隨本以為能以涇原路名號威壓,卻不想被噎,麵色冷道:“我本顧及同袍之情,讓你們走,你們不領情,那就來較量一番。”
劉然出聲道:“好。”
康隨見對方答應的如此痛快,生怕有詐,便道:“軍中有法,不可鬥毆,那就文鬥如何。”
劉然沉著道:“文鬥就文鬥,就怕你不敢。”
想放狠話的康隨,被再度嗆聲,眼神一掃第玖指揮的大隊道“這就是你們環慶路的軍規?一新卒沒大沒小,不懂尊卑之分,隨意出聲?”
慶州第玖指揮的老卒,麵麵相覷,想起昔日教閱與花都頭比試,而後又在軍營硬扛指揮使鄭科,堅決不說自己殺人的劉然,心中升起幾分無奈。
“此為我環慶路的事,不勞你操心了,如若不想比試,那就趕緊走,別來妨礙老子。”王壓回到,說到最後,臉色出現了煩躁,若不是對方是涇原路的人,他早就教訓對方,哪來好聲好氣。
“好,好,”康隨氣急而笑道:“文鬥就文鬥,我等為弓箭手,那就比試箭術,若是你們輸了,都得給老子磕三個響頭,我們輸了,我們就走。”
張平亮恢複了神色,想到適才差點挨打,心中一火,大聲道:“我們輸了三個響頭,你們輸了就走,哪有這麽好的事,你們也磕三個響頭。”
康隨緊緊盯著劉然幾人,“好,那就三個響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