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一章 種貞(1 / 2)







“然哥,你為何要答應蔡隊長那要求?!”

在蔡崇離去後,張平亮一臉不解道,這幾日劉然情況危機,然而種家人卻從未有人出麵來看望,雖心中知曉自己等弓箭手,與他等種家人雲泥之別,但心中依舊憤恨不已。

而今劉然卻答應蔡崇,在種家人麵前述說要求,這令張平亮頗為擔心,經過這些時日的磨礪,他也不再是曾經意氣用事的少年,又怎不擔憂。

麵對張平亮的不解,劉然並未回話,而是掙紮起身,想要換個舒服的姿勢,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勢,不禁一滯,張平亮見此,急忙上前攙扶。

在張平亮的幫助下,劉然這才順利調整了姿勢,又抬頭看著自己這茅草屋,這茅草屋十分簡陋,唯有一些新砍伐的樹乾,與茅草支撐著,身下墊著的也是雜草,與那夢境中潔白病房,有著極大的區別,但這茅草屋,卻又比自己同袍的棚窩,好了數倍。

麵對此情,劉然心中十分複雜道:“平亮,我等弓箭手命如草菅,然雖賤,豈能無求活之心,而今同袍陸有厚出戰,不幸身中箭創,無藥可用,以至於命在旦夕,我又知曉個中情況,若是不去求那一絲生機,他日你我遭遇此事,又該如何是好?”

張平亮聽著這番話,捏緊了拳頭,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說什麽,最終低著頭,雙眼瞧著那已泛黃的雜草,低聲道:“然哥,你這些時日昏睡不醒,能種家人卻從未來看望一次,我們是弓箭手,不配見他們,若是你說陸有厚之事,得罪了他們,該如何是好?!”

說罷,雙目低垂,淚珠如同水滴般濺落在雜草上。

感受到張平亮迷茫的心思,劉然知曉這些時日,眼前這少年所經曆的事,讓他並不好過,忍著肩膀傳來的痛處,伸出手撫在對方頭頂,勉強笑了笑,寬慰道:“這幾日,有勞你了,但如今我醒了,安心,有我在。”

.......

五月初的青山寨,氣溫變得炎熱,空中的烈日也傳來陣陣熾熱。

而議事堂內,此刻就如同烈日般,眾人的興致也十分高漲,端坐於首座的辛興宗,此刻也放下了左傳,拿起了酒杯,在他前方身為破羌第一戰的鄭科,也滿臉笑容,看著徐濤極為得意。

而桌上擺滿了各種酒肉,這些酒肉乃是從湟州運來,自破羌後,湟州便運送了物資,以作弓箭手犒賞之用。

然而這些犒賞,卻並未進傷兵腹中,反而被辛興宗等人瓜分,擺在了這大桌上。

桌上坐著十多人,其中辛興宗為首坐,鄭科這破羌功臣為次坐,而後便是另一名指揮使許濤。

而在這青山寨內部人員裏,又坐著一名外來人,赫然是種貞。

種貞望著眼前的酒肉,微微皺眉,但又捧著酒碗,對辛興宗遙遙敬酒道:“此番不幸被雜羌所擒,多虧辛寨主救援,這一杯酒,種貞敬辛寨主救命之恩。”

隨後便起身將碗中酒一飲而儘,又倒上一碗,對著鄭科敬酒,一連五次,這才停下。

辛興宗則坐在首坐上,看著種貞連乾五碗,誇讚道:“種娘子,果真巾幗不讓須眉。”

鄭科則豪爽大笑,他先前在慶州本為種家門下,但僅僅隻是一指揮,而今這種貞雖是種家旁係,卻也是種家人,居然給他敬酒,不由讓他心中十分得意。

許濤則依舊笑臉相迎,卻並且吭聲。

種貞喝下五碗米酒,微黑的臉龐也泛起紅光,拱手對辛興宗道:“辛寨主不虧將門虎子,次番一日便剿滅雜羌,定讓這四處羌人聞風喪膽,有辛寨主把守青山寨,亦是我等商賈之福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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