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九章 以古論今(1 / 2)







政委。

劉然記憶當中,一支軍隊的精神核心,而後世那支成為世界最大的奇跡的紅色洪流,為何能成為奇跡的代名詞,最為重要的一點,就是思想指導,而思想指導就是依靠政委來傳播,所以政委最為重要的一點,就是做好宣傳工作,明確的告訴士卒,他們是為何而戰,又是如何作戰,而後凝聚成了無以倫比的紅色奇跡。

的確,戰爭並非依靠凝聚力和意誌力就能戰勝的,然而一支沒有意誌力和凝聚力的軍隊,絕對是一盤散沙,在未來十幾年之後,金人踏破北宋的首都,汴京,並全非是士卒的實力不足,而那軍隊的意誌力不足,賞罰分明是一支軍隊的核心,而就連如今的西軍,都無法做到這種地步。

不說賞罰分明,弓箭手還得遭受殘暴的鞭撻,還有淩辱,隻因階級法無法述說冤屈,以令殘暴的將領能夠為所欲為,甚至有了這些將領的言傳身教,致使鄭科等人的踴躍,而翻身為主的底層,以更加殘暴的方式,對待自己更為底層的士卒,這一切並非沒有緣由,隻因階級法這無法跨越的大山,深深壓在所有底層士卒的頭上,縱使晉升之後,還要麵都。

昔日仁宗時期,虎翼長行武贇,上告指揮使關元,曾在朝堂之中引起嘩然,韓琦上奏,朝廷不以大體斷之兩皆獲罪,必恐此後兵卒將校漸廢階級之製,但勿姑息以求無過,若一旦邊境有急,使其亡軀命而赴湯火,必不能為陛下用也。

正因韓琦的上奏,最終關元淩辱士卒,使其身死,貪汙受賄之事,全不記其過,而狀告的武贇,則被處死,隻因維護階級法,不可忤逆上級。每一個時代的理論,都是源自於上一段曆史遺留的問題而誕生,任何時代都無法躲避,因為五代以來的士卒驕縱,侵逼將領,對朝廷目無法紀,令兩宋都視階級法為統治根基。

目前而言,劉然並無這種力量,掀動這座壓迫在所有士卒頭上的大山,更不可能公然去和整個天下作對,但他可以在製度之內,點燃小小的星火,然後等待時間漫延就好。

望著眾人疑惑的神色,劉然笑了笑,並未立即拿著自己記錄下的東西,對眾人述說,反而坐下來看著大夥,道:“你們,覺得我們青山寨的弓箭手,在這一年以來,過的如何。”

聽著劉然所說,眾人適才的喜氣洋洋,頓時被沉重所籠罩,他們不知劉然為何在今日高興的日子,提起這個話題,一時間竟無人開口。

屋外熱鬨喧鬨的聲響,和屋內的一片靜寂,顯成鮮明的對比。

幾人麵麵相覷,最終還是李孝忠站了出來,他悲痛之中帶著憤怒道:“不好!”

“不好,怎麽不好,少嚴你說說。”對於第一個發話的李孝忠,劉然平靜的看著他說道。

聞言,李孝忠看了屋內的一圈,有劉然,梁護,張介,宋炎,王當,還有其餘幾個軍使。他厭惡道:“視我等為草芥,肆意淩辱,鞭撻......”

聽著李孝忠的述說,宋炎等人胸中忍不住怒火升騰,隻要經曆那一夜,活下來的人,沒有一人會不因此憤怒,他們在奮力殺敵,然而辛興宗等人穩坐釣魚台,令他們陷入孤立無援的情形,最終隻能眼睜睜看著同袍死於非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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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是太激動,李孝忠說了許久,直至雙眼充血,額頭青筋暴起,這才意猶未儘的結束。

自李孝忠之後,宋炎也加入了其中,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怨恨,縱使王當也是如此。

唯有張介和梁護,看著臉色平靜的劉然,沒有吭聲。他二人比誰都清楚,自己等人在青山寨的困境,誰也比不過劉然所經曆的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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