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的好有道理,我竟無言以對。”
“行了,少貧幾句。你趕緊的看看,這血是哪來的,歡歡身上也沒傷口,你身上也好好的,咱家莫不是鬨鬼了吧。”
倪好不敢說話。
剛才飯桌上耍小心眼沒有找到的半瓶酒,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,被歡歡給發現了。
錢元寶將酒瓶子用繩子吊在了窗簾的布褶裏,要是擱在平時。誰會沒事乾去翻每天吊在那裏的窗簾。
沒想到陰差陽錯,歡歡帶著窗簾亂拱,倪好一把將窗簾拉了下來,酒瓶子裹著布砸在地上,砸的粉碎,裏麵的血流了出來,洇透了窗簾,蹭了歡歡一身。
錢元寶從一開始就沒說話,一直站在邊上冷眼看。他可能也沒有想到藏的這麽嚴密的瓶子能被發現,一時無語。
尤其血液在地上塗的滿世界都是,腥甜的味道盈了滿室。
他覺得自己身體裏躁動不堪,有什麽嗜血的東西快壓不住了,瘋狂的咆哮著,想要衝出來,將那些鮮甜的液體全部吃到身體裏麵去。
這情況,自從上次遇到了那個地下的黑袍,他和他的前輩跑掉之後,就慢慢的有了一點苗頭。
然後越來越嚴重。
越來越嚴重。
“這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。”他現在依然記得,那個人是這麽說的。
那個人披著長長的黑袍,頭臉都籠罩在裏麵,一陣風刮過,黑袍隨風飄起,裏麵像是沒有東西一樣。
但就是那樣一個人。
偏偏能讓前輩如此忌憚。
那人輕飄飄的站在他們麵前,伸出一根蒼白的沒有顏色的手指,在那一刻,錢元寶覺得自己身邊所有的顏色儘褪,都隨著這輕描淡寫的一指化為黑白。
“這是你們的代價。”他這樣說。
等到錢元寶清醒過來的時候,那人已經不見了。
但是他的身體,逐漸發生了變化。
在那之前隻是餓,想吃大量的東西。
後來慢慢的,發現食物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。
開始嗜血。
錢元寶跟前輩一起,殺了幾頭牲畜,將血液放出來,裏麵摻了抗凝劑,實在忍不住的時候,就喝一杯。
沒想到,真相這麽快就大白於天下了。
倪好站在錢元寶的對立麵上,擰著眉頭問到:“舅舅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她竟然還在叫他舅舅。
事情搞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麵,不是她想看到的嗎?
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錢元寶聽到自己暗啞艱澀的聲音。
他大概要失去這一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