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栩就像是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,保持著視線往下的滑稽姿勢,半晌都沒反應。
時寧從她手裡,把定購單又搶了回來。
回過神,蘇栩隻覺得被藥物壓製的靈魂,在瞬間衝破了身體的禁錮。
她很生氣,很怒,想發瘋!
她麵部肌肉都有點不受控製,笑得很難看,眼神陰森森地看著時寧。
“求婚?很值得高興嗎?”
時寧一臉平靜。
蘇栩就是要撕碎她的平靜,她壓低聲音,語速卻很快。
“他又不是沒答應過要娶我!”
“想進靳家的門,你做夢吧。”
“覺得他現在很愛你,是嗎?那我告訴你,這都是你在自欺欺人。我看你,就跟看一個小醜一樣!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你重罰我呢?他不會的!他不僅不會幫你,還會幫我脫罪!你外婆的死,就是我的責任又怎麼樣,上手術台之前,我就知道自己狀態不好了!”
好。
很好。
繼續說啊。
時寧攥緊了手,仿佛攥的是自己的心臟,血流得越多,她反而越冷靜。
今天外婆下葬,她要讓外婆高高興興地走!
蘇栩有把握,隻要那件事不被戳穿,靳宴絕不會對她下死手。
所以,她開口時,就有些肆無忌憚,隻想刺痛時寧。
眼看時寧不變臉,她走上前,拿出了最後一張王牌。
“你知道嗎?靳宴早就知道我有病,他見過我自殺,他怎麼會不知道我有病呢?”
時寧心神一顫,表情差點撐不住。
她說什麼?
蘇栩滿意了,也瘋狂了。
總算,讓她抓到了痛處。
她一字一頓,說:“不久前,我在滬城自殺,他特地從揚城趕到,隻為了見我一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