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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上午的談判陸峰很不滿意,自己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,按照這種合作下去,自己可是要血虧的。
黃友偉當然明白陸峰現在需要的是什麼,就是因為太明白了,所以絲毫不擔心陸峰敢走,出了江蘇,在去跟其他省份談,說不定就是幾個月的談判時間,而且當地的國企和省裡是什麼關係,更不得而知。
現在的黃友偉就是要讓陸峰捏著鼻子認下這一切,不僅僅是為了難為他,更重要的是做給彆人看,現在半個市的人都知道陸峰跟黃友偉的關係,黃友偉為了一個陸峰去承擔這些?簡直開玩笑。
食堂包間內,陸峰追了過去,現場幾個人客氣了兩句,陸峰也就順勢坐了下來。
飯桌上陸峰率先開口道:“我知道省裡麵也不寬裕,郵電集團連年虧損,可是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,既然大家是合作,那就需要雙方拿出誠意來嘛,剛才談的那些實在是沒法答應。”
商務廳的負責人坐在旁邊砸吧下嘴說道:“這個事兒確實是有點為難陸總了,黃書記,您覺得呢?”
“我覺得你能跑過來談,說明就不為難,要是為難,你就不會坐在這了。”黃友偉麵無表情的吃著飯。
“您不能不近人情啊,咱買賣是買賣,也得照顧一下企業的感受嘛!”陸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說道:“我敬您一杯,您得讓我回去有個交代,要不然這沒法交代。”
黃友偉拿酒杯碰了一下,看著陸峰道:“交代是你的交代,為什麼要把你的問題,變成我得問題呢?做生意嘛,嫌貴可以不買,就像是我在冶鋼集團似得,我們的鋼材貴,人家就不買,人家不買,我就得降價,要不然全廠的效益就不行!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市場經濟?”
陸峰看他是吃死自己離開這邊的市場就沒法活,神色不好看起來,放下手裡的酒杯,既然你要來這套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局,那可就彆怪兄弟我不客氣了。
接下來整個飯局陸峰都不說話了,悶頭吃著飯,吃完飯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,誰都沒跟打招呼。
飯桌上的其他人互相看著,一個個麵麵相覷!
大家原本以為陸峰怎麼也得勸黃友偉半天,可他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希望似得,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人有些不太適應。
黃友偉心裡也納悶,自己不就是難為他一下,怎麼感覺這小子好像要死要活似得?
“這個事兒不著急,沒有張屠夫還得吃帶毛的豬嘛?談生意本來就是個拉鋸戰,漫天要價,就地還錢嘛。”黃友偉表現的很淡定,朝著眾人道:“談判之中有一些心理戰很正常,過幾天再說。”
黃友偉自認拿捏一個陸峰還是比較輕鬆的。
回到酒店,陸峰心裡頗為不爽,對於黃友偉的變化他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,就算不給優惠,按照正常對待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。
陸峰坐在沙發上思量著其中的門道,一直到晚上都沒個頭緒,關了燈躺在床上,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“這算是皈依者狂熱?”陸峰坐起身自言自語道。
霎那間一切都想明白了,黃友偉要跟自己做切割,外界說什麼的都有,他想要撇清關係,就必須對自己更狠,狠到讓外人都覺得有些過分。
昏暗的房間內,陸峰劃過一根火柴,火苗照亮了他的臉,接著點燃一根煙,猩紅的煙頭仿若給黑夜燙出一個洞,陸峰飛速的思考著這其中的關係,第一感覺有些淒涼。
不管怎麼說,他倆也算是走過了風風雨雨,可如今卻要麵臨這樣的選擇,陸峰猛抽了一口煙,心裡頗有些五味雜陳。
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,生命就像是一場熱鬨的聚會,隨著聚會結束,一個又一個的人離自己遠去。
當然,這也隻是一時間的感慨,感慨過後陸峰明白,黃友偉曾經也是個商人,他對於佳峰現在的狀態太了解了,要不然也不會開出那麼苛刻的條件,就是因為他知道,陸峰沒得選擇。
麵對這麼個熟悉自己的人,除了吃一個悶虧外,沒有第二個選擇,陸峰思量來琢磨去,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,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家。
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著,陸峰下了床重新點著一根煙,從供需關係的角度來看,現在自己是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,不過換個角度說不定有機會。
黃友偉說到底還是希望國內的科技發展好一點,在這件事兒上他的目的是明確的,既然他想趁著這個關口壓自己一頭,那就彆怪自己不客氣,直接擺爛了。
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兩點,半包煙被抽完,陸峰也琢磨清楚了,回到床上休息。
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時分方才醒來,懶洋洋的洗漱後吃了個午飯,接著給朱立東打了個電話,問詢一下當地有沒有什麼商業活動,自己也趁著這兩天參加一下。
朱立東說兩天後在這邊有個高端金融聚會,都是國內的商業大佬,聽說是投資國外資產,做資產配置的一個活動,上海證券公司牽頭,幾大證券聯合舉辦的。
“可以,幫我搞一張門票,我也去看看。”陸峰說道。
“陸總,江蘇那邊談的怎麼樣?”朱立東詢問著說道:“廣東這邊可能有眉目,不過具體的情況還在磋商中,年前談不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