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老師,您就彆添亂了,不開車怎麼走?咱們這麼多人,拖家帶口的,行李又多,您要我們光靠兩條腿走到揚州去?”
“是啊,您紙上談兵那一套行不通的。”
眾人你一句我一句,埋怨聲越來越高,似乎要把斷電的怨氣也一起發泄在老頭身上。
眼鏡男在人群裡沉默著,麵對老頭投來求助的目光,他選擇了無視。或許他也覺得老頭的話有道理,但是這種時候,他又有什麼義務去幫彆人分擔怒火?
生存壓力積累已久,總得有人成為群體宣泄的對象。
白幼薇不想蹚渾水,用嘴型無聲的對沈墨說:“我們走吧。”
沈墨站著沒動。
她又輕輕拉了下他,結果他向前走兩步,對怨聲載道的人們道:“大家靜一靜……”
白幼薇立即想翻白眼!
眾人全望過來。
她和沈墨一下子成為視線焦點,感覺就像被一群餓死鬼盯住,很嚇人。
但沈墨連眉毛也沒動一下。
他平靜道:“好像有車來了。”
人們噤聲。
說話聲一旦停止,空氣裡各種聲響變得分外清晰。
隱隱的轟鳴由遠及近,起初像風,離得近了,車輪輾軋路麵的聲音吱吱呀呀,清楚分明。
終於,黑夜中一輛大車駛入服務區,明晃晃的車前燈直直照在人們身上——
刹車。
停穩。
幾個身手矯健的青年從車上跳下來,其中一個吹了聲口哨,道:“嘿,怎麼了這是?一個個都杵在外麵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