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想吃什麽(1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595 字 3小時前






四下靜謐,周身溫暖。

紀寒舟醒來時發現自己赤著臂膀,半截身子泡在熱水裏。

眼前熱氣騰騰,一束刺眼的白光從上方投下,剛好籠罩在他身上,臉上,強烈的光亮讓他看不清身處的環境。

適應許久,眼前的事物才逐一清明,這才知曉自己身在一處天然山洞中。

洞穴寬闊,除了眼前還算明亮,遠處一片昏暗。

抬眸間,可見洞頂一方圓孔藤蔓交纏,絲絲縷縷傾垂吊掛,在天光裏晃著金邊。

“嘶——”

他唇角咧了一下,一絲刺痛從後背傳到心尖,意識迷蒙間,似有一隻手輕撫他背,溫熱氣息徐徐彌漫傷處。

“這都十天了,怎麽還不醒?”一個嬌柔的女聲從身後傳入他耳內。

倏地扭頭,但見一青衫女子側坐在溫熱湯池邊,手裏拿著個黑色小藥罐,纖細白嫩的指腹上蘸有剛取出來的藥膏。

見她粉唇嫩如花瓣;秀鼻挺翹;眼睛上係了條半透明的白紗;臉上滑嫩的皮膚比眼上的白紗還細膩光潔;頭上綰起雲髻,發間沒有一件飾物,讓人看了就覺淡雅出塵。

“你終於醒了!”應疏月透過白紗看著轉過身來的人感歎道。

“你是……那個姑娘?”紀寒舟恍然,又問:“我怎麽會在這裏?這是什麽地方?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?”語氣急切慌張。

應疏月暗歎一口氣,救人就是這樣麻煩,半死不活的時候費人,好不容易救醒了又費腦,一醒來就問這麽多問題,讓人怎麽回答?

應疏月想抬眸,發現自己眼睛上係著白紗看不清,隻淡淡道:

“你能不能不要一醒來就一堆的問題,我在這守了你十天十夜沒睡過好覺,現在腦裏攪了鍋漿糊似的,等我休息好了再回答你的問題,你先把藥敷了吧。”

眨眼間隙,一隻手倏地扼住她脖頸,“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呢?他在哪?”

在山下還想救人家來著,現在卻急著想要人家的命嗎?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,現在給隻雞都捏不死,還想掐死誰。

任由他掐著自己脖頸,應疏月懶懶說道:“他跟師父走了。”

“你師父……是誰?”

“家師墨如雪。”

“墨如雪?!”紀寒舟似乎想到了什麽,訕訕鬆開手,“抱……抱歉,一時情急。”

其實就他那虛弱的力道鬆不鬆手並無差別,應疏月懶得跟他計較,如果不是來自墨如雪的矯情,她一向都會很溫和……

這是她給自己的評價。

她自顧垂眸,透過模糊的視線用手摸索著在藥瓶裏戳了戳,感覺沾上藥了才回手。

紀寒舟看她摸摸索索好一會兒才沾上藥,疑惑問:“姑娘有眼疾?”

應疏月一愣,你才有眼疾!

你全家都有眼疾!

還不是因為你光著身子才出此下策,這幾天雖看不大清,好歹是給你上了幾次藥,不然就你背上那滿目縱橫的傷,能這麽快醒?

她輕舒一口氣,麵無表情地指了指他光溜溜的身體,輕聲說:“非禮勿視。”

不由分說,紀寒舟一把扯下她眼上的白紗,沒了白紗的遮擋,應疏月抬眸即對上他一雙狹長的瑞鳳眼,這算是第一次看見他睜眼的樣子。

眉梢眼角那顆紅痣與深邃星眸遙遙相望,若叫旁人看了,定然春心萌動。

在應疏月這裏卻不然,“貌美的男子大多有病”是她從墨如雪身上獲取的識人經驗。

況且,這人是真的有病。

儘管不心動,就這麽近的距離,目光隻能停留他身上。

看他濕潤的墨發順在一側,還是早間幫他攏過去的,發梢滴下的水珠在他健挺胸腹上蜿蜒出旖旎水痕;頸肩鎖骨輪廓分明,胸前膚色白皙光滑,上麵幾道醒目的傷痕;雖還是少年,前胸和手臂的肌肉已輪廓明顯。

應疏月第一次這麽清楚仔細地看一個男子的身體,不免覺得有些尷尬,目光無處安放,臉頰也愈漸發熱。

紀寒舟將白紗蒙到自己眼睛上,移動目光,“這不也能看見一些的嗎?”

“看不清等同看不見。”

紀寒舟蹙眉,“什麽歪理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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