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陰謀(1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301 字 3小時前






應疏月沒有理會兩個呆頭鵝,她撤移兩步,繞開會呼吸的障礙物,徑直朝她最關心的事物走了過去。

她麵容上是那樣的無波無瀾,可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,誰又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。所有的隱藏不過是不想把脆弱的一麵表現出來,讓人窺探。

早在應相輝還蒙著眼的時候,她就已經站在高處了,並將兩人對話聽了個完完整整。

尤其是當聽見此間孤墳葬的就是她此番來尋的亡母遺骸時,內心那種不可描述,無人可以訴說的複雜情緒梗在心口,絞纏著的疼。

還好,她是個懂得自我調節的人,為了不打斷底下,她強忍住現麵的衝動。理智告訴她,她母親亡故後被人找到了,還為其修了墳寢,沒有讓她曝屍荒野,魂遊人間,已然是最好的結果。

方才站在高處細看不得,走近才發現麵前的墳墓叫人打掃得潔淨,一看就知用了心。

“再見”柏羽,應疏月情緒相較在長風觀時要平靜,比起要去悲劇發生地搜尋一具棄屍殘骸,目前景象無疑更容易讓人接受。

她靜佇半晌,遙遠的記憶無端拉扯,百轉千回。溫岑說給應相輝的故事她從柏羽口中聽過類似的,雖那時年幼,能記住的不多,再加上每個人對待問題的態度差異,會讓原本的真相出現多個版本。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可以確定,麵前這個“人”,絕不會是同名同姓的“柏羽”。

於此,她屈膝施禮,三叩三拜,虔誠懷緬。拜完後她沒有立即起身,而是轉向溫岑,朝他鄭重地磕了個頭,說:“多謝前輩安葬了我娘。”

她沒有去看溫岑愣愣審視她的目光,不管對方是否接受她真誠的感激。

起身後,她才認真將此人細細打量,與在客棧時草草一瞥不同,眼前的男人現在展現出來的,除了刻入骨髓的儒雅書卷氣,還多了幾分滄桑頹廢,加上剛飲過酒,他早已卸下所有偽裝。

世事不複當年。

應疏月心生感歎,目光不由還是在他臉上多停留了,因為那是一張經常出現在柏羽口中的臉:劍挑眉,桃花目;麵龐如雕如琢。二十餘年後,先人描繪如畫在現,可想當年的溫岑是怎樣風華無雙。

可惜!

天意向來最愛捉弄人!如果柏羽一開始就表明了身份;如果當時的溫岑不謙克退避……可惜沒有如果。

溫岑看她,神色依舊恍惚,帶著微醺酒氣問:“你是柏家小姐和應然的女兒?”

“是,也不是。”應疏月如是說。

“某好像懂了。”溫岑訕笑,轉而歎息:“當年,某不願接受家裏安排好的親事,賭氣去了鬆喬書院讀書,這鬆喬書院想必你也不陌生?那是除國子監外,我昭盛培養治世良才之地。也是在那裏,溫某結識了當時文才俱首的應然。

說來可笑……我看出他非池中物,是以,多數時候我會傾畢生所知,指點他不擅長的領域。萬萬沒想到,在長達數年的時間裏,他始終對我懷有莫由的怨念,以至於後來他把我算計了,才後知後覺。”

眾人皆知,應疏月是個性子冷的,輕易不會對他人生平感興趣,這次不同,因為溫岑所說可能就是她和她母親悲劇的起始。

“‘那個人’,怎麽算計了你?”應疏月問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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