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迫切(2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890 字 5小時前






左右是服侍自家主子,小廝們自是沒有意見的,這麽多人霸占人家整個宅子,偷著樂還來不及呢,多做點事能如何?

眾人各司其職後,王晰揚的目光又落到了紀寒舟懷抱的那個孩子身上,他眼珠一轉,跑進屋裏抱來一摞紙箋,堆在水榭石桌上,遠遠向應疏月招手。

應疏月此刻正指池中錦鯉給阿峙看,阿峙樂得涎水流出了嘴角。

餘光瞟見王晰揚,應疏月拽著紀寒舟,閒步而去。

看著榭亭石桌上厚厚一摞紙張,應疏月問:“這些是什麽?”

王晰揚說:“方才在食肆我不是說了和相輝公子合開了一家書社嘛,他負責寫,我負責收集可以寫進話本的民間傳說、時事逸聞……京都都是達官貴人,沒點情分他們都不願意與你講話,而且他們活得忙碌,根本沒時間跟人閒談。

後來我想到了我外祖家這裏,此地民風淳樸,往來各地商人,知道的事也多,每天隻需往那渡口一轉,就能聽到連官府都不知道的新鮮事。

如你所見,桌上這些是我攢下的一部分事跡,有一些還是關於……”王晰揚神秘地看了眼阿峙,清亮的眼睛瞬間變得晦暗,又帶著哀憐,“這種小娃娃的!”

瞅著他那精頭怪腦樣,應疏月滿腹狐疑,說起關於小娃娃的事,她不覺就想到了救阿峙時的情景,又先後從茶寮行商和晏容口中得知昭盛境內有嬰孩走失之事。

此前姚琳琅口中說的換命詭事是那樣令人心驚,如今又有王晰揚再提及,還寫下來擺在眼前了,應疏月等不及要一睹為快。

她方將伸手拾箋,一隻手驀地按上那摞紙,“別看了。”紀寒舟說。

應疏月不解,問道:“為什麽不能看?你知道裏麵寫了什麽?”

紀寒舟說:“王小公子不是說了嗎,這些都是百姓閒時的談資,裏麵不乏一些妖言惑眾的謬談,看了會影響人的判斷,阿月向來理智,怎麽能信話本裏寫的東西呢?”

“所以這裏麵到底寫了什麽?”應疏月聲音重了幾分。

紀寒舟麵露難色,猶豫要不要跟應疏月說,他的麵無表情讓人心急不已,應疏月拉起王晰揚就走,“到屋裏去,你親口講給我聽。”

“等等!”紀寒舟叫住欲要離開的兩人,“你跟我來,我講給你聽。”

應疏月回頭,有些猶疑。

“好阿月,難道我禦史台的密信不比民間流言靠譜?”

應疏月放開王晰揚胳膊,“姑且信你。”

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王晰揚揉了揉被捏得發痛的手臂,心道:“兄台,你也算權柄滔天,相貌堂堂,怎麽能想不開要看上這種性子急、脾氣大、武功高的女人呢?”

應疏月與紀寒舟並肩行走,時不時逗一下阿峙,說:“你若什麽都知道,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?”

“不是我不想告訴你,有些事知道的越多,就會越危險。”紀寒舟說。

本一路跟來的王晰揚聽見紀寒舟這話,腳下一滯,抱著他那摞紙無聲無息轉進另一間屋子。

之前應疏月那一句“你真的不怕他嗎?”甚是提神醒腦,為保全家無虞,此人的事少摻和。

紀寒舟把長影調查到的有關孩童失蹤的事講給了應疏月,其間許多情節與姚琳琅所說相差無幾,而越往後的事她都是含著淚才聽得下去。

待紀寒舟說完,她急性子又上來了,當即就要快馬去尋祭雲宮泄憤。

紀寒舟拉住她,好說歹說終於是勸下她暫住一晚上,還必須睡自己身邊才安心,等明日天亮了再繼續南去。

輾轉難眠,應疏月想出去透氣,奈何身邊的人睡著也一直箍她腰,就怕她會連夜溜走。

好容易捱到五更初,本是日月交替時分,窗外忽然狂風大作,大敞通風的窗“哐哐”砸響,嚇哭了睡在一旁的阿峙,紀寒舟聞聲起來,迷迷糊糊抱起阿峙,迷迷糊糊去關窗,一回頭,應疏月盤腿席坐,兩眼空洞,一動不動,活像中邪,嚇他一跳。

“阿月……”紀寒舟喚她,無人應答,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
“要落雨了。”應疏月說著閉上眼睛,聽風把屋外雨鏈搖得叮叮當當響。

“還是暴雨。”

道道驚雷劈下,暗夜恍若白晝,光明了一瞬,又暗了,不多時,豆大雨點打在青瓦上,掩蓋犬吠雞鳴聲。

知她凝息養神,等天亮,等雨停,紀寒舟沒再睡,哄好了阿峙他便也坐著陪她練功。

那點逃命用的輕功心法早已融進了骨髓,練與不練都一樣,他隻是想和她做同一件事罷了。過了大概一個時辰,天光漸明,大雨依舊。

“有人。”應疏月突然開口道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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