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暗鬥(1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688 字 3小時前






如此良宵,怎可虛度?倏地他又拉她靠近,繼續隻有彼此能給予的美好。

待到花火散儘,目送流燈遠行,溫存夠了的兩人才依偎著踏上歸路。

來路上,南渢把嶢山的情況做了個簡單的概述:那是殤南臨界昭盛國無人踏足的秘境,古時曾出產過少量玄鐵礦,後因那裏地勢險峻,毒瘴彌漫,不利於人進出,整體算來弊大於利,決議之下,便放棄了開采,以至後來那邊地深境逐漸被遺忘。

南渢所說,皆來源於殤南王室古籍記載,非看過的人都不知有那樣一個地方。具體如何,他也並不完全清楚。

粗略而淺顯的描述無疑讓應疏月心裏很是沒底,解決問題的關鍵似乎又落到了那個從祭雲宮逃出來的嵇慕身上。

說起嵇慕,才想起他拿了錢去買衣裳後就沒再見過他。出於禮教,加之明日就要同他一道起身前往祭雲宮,是以,她準備去打聲招呼。

經過主屋門前時,見王晰揚依舊挑燈著筆,橘紅燈光將他執筆的樣子描繪於窗牖上,隻怕連其父母兄長都沒有想過,熱烈如火的少年會有靜心專研的一麵。

或許那就是他從千萬條可行之路選出的想走的一條吧!

應疏月沒有去打擾他,靜視窗紙上那一抹剪影,那些有王晰揚相伴的日子忽然從四麵八方籠過來,湧進腦海,無聲盤旋,觸動到了她內心柔軟的地方。

她知道兩人的交集沒有終止,隻是不再緊密。悲喜兼集的情愫爬入眼眸,暈紅了眼角,他對她的情誼沒變,隻是……他變了。

懂得了以自我為中心,而不是習慣在某人身邊,做誰的陪襯。

次日清晨。

應疏月召來流雲,將隨行而來的一乾人等交托給他照顧,並把隨身令牌給了他。

昨夜她已同紀寒舟商量好,此行目的一為尋仇,二為解救被困之人,必得要秘密進行,同行人多定會招人注目。所以她與嵇慕先行一步,到時給他留記號,要他多做些準備再跟來,他當時答應得極爽快。

誰想今日他開門出來送別應疏月時,前一刻還溫意盈盈說著離別贈言的人,突然改變主意,立時讓南渢準備好行囊,要與應疏月同行。

應疏月瞬間皺眉,不解他意欲何為,問他也不說,卻見他一直盯著她身後看,應疏月回頭,嵇慕已開門出來,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等著。他一身胭脂雪粉色直裾長袍,外攏皦玉色廣袖披風;手裏閒握一隻竹簫;額側的發斜斜往上編成辮,挽入一頭披散的青絲裏。

不用想也知道這身衣裳是他昨夜買的,這種粉色不禁讓應疏月想起了祭長生,他那天也穿這樣的粉衣,隻不過他沒有“臉”,無法與今日的嵇慕相比較。

這種嬌軟可愛的顏色一般女子都難駕馭,更別說男子會穿了。

可嵇慕不同,他穿粉色,不僅顯得嫵媚而溫雅,還將利落的五官襯托得更加俊美。

難怪紀寒舟會注目良久,這樣一個美男子要站人群中,誰能不說是個狐狸精!雖然已經看過他很多次了,可今天的他太過特別,連應疏月這種寡性的人也難免多看了幾眼。

嵇慕朝她微微一笑:“月月,我們該出發了。”

又叫月月?應疏月嗆了口唾沫,心道:“大哥!你有沒有點眼力見?誰前日還說不影響我們,你叫人叫得這樣親昵,是想害我還是想害你自己?”

她覺得此刻一定有一雙寒刃雙眸狠戾無常,不是盯著她,就是盯著眼前這個粉衣男子。

已經做好了麵對紀寒舟一臉冷色的模樣,可當她再回頭,卻見紀寒舟神色平靜如水,態度與她所想相去甚遠。

見他幽幽一笑,負手出了園門,南渢提上簡單的包袱跟了上去。

嵇慕也靜悄悄跟了去,留下應疏月一臉茫然。

她歎了口氣,拿上劍和包袱急急跟上。

四個人,四匹馬,一路悠悠閒閒往南,嵇慕看起來精神明明尚好,卻稱傷未好全,走走停停,時不時還吹簫奏樂,悠然自得;紀寒舟一臉不屑,也不發表意見,一路指使南渢四處跑腿,買吃買喝,諂媚獻殷勤,將應疏月照料得生活不能自理。

此去生死難料,見他們一個個的像是遊山玩水一般,心是不是放太寬了點?急得應疏月頻頻回頭歎氣,又無可奈何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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