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到達(2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668 字 5小時前






應疏月說:“他是不是演的我看不出來,但樛安的演技一定不差。半天輕功就能到的地方,被你走出了十天半個月的感覺。”

“真沒演,則個是真的走不動……南渢可以作證。”

南渢點頭。

紀寒舟又道:“早知道路這麽難走,我就不跟來了!”

寵溺而又嫌棄的笑掛上嘴角,應疏月懶於拆穿他,抬頭又望麵前的山峰,“上得去嗎?”

紀寒舟搖頭。應疏月咬唇淺笑,拽著他輕輕一躍上樹梢,於綠葉上微借一點力,兩人猶若鶼鶼並翼,幾個翩躚便落到了峰頂。

立於高峰之巔,遠是金光罩頂,翠墨儘染;近是層巒疊翠,煙雲凝瑞。

走過的路線收入眼底,但見早時走過的峽穀蜿蜒如龍,在腳下峰底形成半包圍之勢。真就是三麵環崖,踏足無路。

遠眺間,紀寒舟感慨道:“這道深壑幽穀莫非就是隔斷昭盛與殤南的伽摩峪?”

“你初遇南渢那個峽穀?”

“應就是了,隻是那時未走到此處,也不知這裏潛藏了一個祭雲宮。”

收回目光,兩人的注意力同時落到下前方,那是一個四麵環山,整體近圓形的山坳,見下:

紅牆玄瓦,廊柱重疊,屋舍修建至半山,經幡彩綢掛滿山壁,目測方圓約頃寬。所有建築的中心,一個血紅色的圓形雷雲紋圖騰赫然奪目。距離如此之遠都這般顯眼,近看得是多壯觀的存在?

既已探過一麵,餘下的自也要上前探上一探。

當站在山坳另一麵,眼下景象完全不似最高峰所見風景。此邊密林蔓延,山腰以下彌漫著黃紫色的霧氣,鳥獸聲噤,正是那所謂的毒瘴了。

“如此看來,那嵇慕當時出逃的這條路線也算是相當安全的了。”應疏月說。

紀寒舟說:“他連這麽隱秘的通道都公布出來,難道說,他出現在潯州真的是巧合?他去而複返也是真的想毀了祭雲宮?”

應疏月說:“此人性子時好時壞,說的話也真假難辨,待進去後,一定要謹慎行事!”

紀寒舟失笑:“原來阿月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他!”

“不可不信,不可全信罷。樛安識人有術,可看得懂嵇慕公子?”應疏月問他道。

“不太看得明白。人無非黑白兩麵,這個叫嵇慕的人若是白的,他是怎麽在一群牛鬼蛇神裏做到受人擁戴的地位的,難道單單憑一具美好的身體,宮主的寵信嗎?

若是黑的,怎麽能蠢到因為一時私欲,把自己送上絕路?逃都逃出去了,還要回來複仇?還預備隻帶你一個人來……讓人很難評啊!”

“任他是黑是白,樛安不是說過,一個人無論有多少因由,目的隻有一個。他既找我來,就且等著看他有什麽目的?”應疏月說,“走了。”

就在兩人回返途中,天光收儘,環攏於山坳中的屋舍樓宇在一瞬間綴滿芳華,浮燈千盞。巨大的雷雲紋圖騰中心火焰如柱,照見圍繞著火焰緩緩轉動的如蟻黑影,哄騰聲回蕩在山穀裏。

宗教盛典?!

嵇慕說的祭雲宮守備最弱的時候……

應疏月與紀寒舟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,加快了速度。

黑白雙影落在峰腳時,抱劍的少年用劍戳戳地上躺著的“花魁”,花魁惺忪睜眼,揉了揉後頸,問:“我怎麽了?”

紀寒舟過去扶起他,破天荒對一個大男人好一次,“許是嵇慕公子身子嬌貴,加之長途跋涉,導致體力不支,看你一路上吃那麽少,你不暈倒……誰暈倒?”

麵對來自紀寒舟的特別關懷,嵇慕半信半疑,及時遠離,抬頭望向天空道:“時間到了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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