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刮毒(1 / 2)

月下傾 逐一 1723 字 3小時前






又講了一些關於南渢有趣的事,王後聽得喜笑顏開,珠飾簇擁下彎彎的眼角擠出幾條細小魚尾紋,仿佛隻有她兒子的事才能牽動心底裏的柔軟。

屋子裏因陌生而顯得沉重疏遠的氛圍漸漸消散,大家都不再端著身份。直到長影端了交代物品進來,她才斂起意興,看向始終站在一起的男女道:“你們是要出去等還是在旁邊看著?”

應疏月道:“師父大關,做徒弟的自當服侍身側。神女若有需要,晚輩也好搭個手。”

不消說紀寒舟也是要留下來的。

神女吩咐長影:“把他衣裳脫了,翻過來。”

長影跪到床沿,俯視墨如雪,微微笑道:“男神,冒犯了。”

墨藍如深海的眼眸直愣愣盯著他,似在抗議。

然而,長影根本無暇去揣測他的意願,脫去他上衣後便像煎魚一樣將人翻了個麵。

神女輕輕一躍,跨在墨如雪身上,伸手至腰際一摸,一把象牙柄獸骨小刀赫然在目,“酒。”

聞聲,應疏月把長影備來的半碗燒酒遞過去。

以酒消毒的獸骨薄刃緩緩刺進墨如雪白皙脊背,被刺的人無聲無息,旁觀者心尖卻不由地絞了下,痛感見者有份。

這還不算完,見那薄刃順著脊骨走向,直至股溝,開出一條直而長的血淋淋的口子。說著要留下來服侍的人此刻已將臉轉了過去。

知她看不得親人受苦,紀寒舟廣袖一抬,將應疏月腦袋按靠在自己肩膀上。

俯在寬挺肩窩裏,她便再沒有看見那血淋淋的肉溝縫裏漸漸冒出來的黑色血塊。

神女收了刀,兩手相合,眼眸微斂,做著複雜的動作,旋即一發功,指腹沿著墨如雪的手上經脈,腳上經脈一直往背脊推動,可見股股烏黑殘血從脊骨間竄出來。

長影一個勁地擦拭乾淨,直等到黑血逼儘,染血的棉巾在木盆裏堆成了小山。

魚筋做成的線穿過銀針,將那條長長的血肉深壑縫合,神女道:“傷口愈合前不可做大動作。長時間沒有說過話,想要恢複如初可能不太容易,照顧病人的事你們應該都懂,本宮也就不多說了。”

聽見療傷完畢,應疏月帶著一絲激動轉過身,叩頭謝過殤南王後。

“不用謝我。如若不是師姐的弟子拿信物來求,你我也不會有今夜這一麵。”神女說,她看向紀寒舟又道:“說來,本宮應該謝你把我初兒當做親人相待,為表謝意……”

她把紀寒舟召至身邊,在他耳邊悄聲低語,可見紀寒舟臉頰慢慢爬上朵朵紅霞,拱手退開:“王後的好意小生心領了,隻是此事,順應天意即可。”

兩人間的一舉一動已讓在旁的人瞧在眼裏,長影似很好奇,卻難得端住了今日的彬彬斯文模樣。在墨如雪解完毒後,應疏月第一時間將注意力都轉到了這邊,無暇去聽他人閒語。

是以,王後對紀寒舟說了什麽,隻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
“隨你。”神女眉角微揚,披上來時掩目的玄袍,對長影道,“影,送我回去吧。”

宛若天降的殤南王後踏月而來,披星而歸,從始時態度絕然到後來的明達親和,幾個時辰的相處,卻始終無人得見其真實樣貌。

如同匆匆晃過的一束光,強烈而短暫,在曬乾了應疏月對墨如雪毒症的焦愁後,隱入青白晨色。

刮完毒的人伏在床上,薄巾輕柔淺蓋,或是毒解了的原因,他似有了痛感,汗雨涔涔,應疏月執帕悉心拭去。

長影回來時帶來了殤南王後回去現調的秘藥,顛顛送到紀寒舟麵前示好,看來是沒忘昨夜那一道幾欲撕碎他的眼神。

他也委屈啊,貴為王後的神女名義上是師叔,到底沒見過麵。從小浪蕩江湖,師父換了又換,若非有月族師父信物為證,又情真意切演了回失散多年的妹妹遭遇上天不公,狠心奪取她丈夫性命,以後如何生活的戲碼,就怕請不來神女,再落個左右不是人……

紀寒舟熟識長影多年,敲破腦袋也想不到他與王後還有這麽一層關係,鄙夷道:“謊言編的離譜,還差點弄巧成拙!”

長發一撩,長影兩步過去,坐到紀寒舟對麵矮榻上,湊近臉說,“你以為我想呢,當我拿出五號師父的信物遞到王後麵前時,你猜她怎麽說?”

紀寒舟縮身後挪,瞟他一眼,心說你看我是喜歡玩猜謎遊戲的人嗎?

聽他鼻嗯一聲,長影覺得此人沒趣極了,“她一開口就說若是替他人做事就不要費口舌了,我一想人就在眼前了,鐵定得一舉拿下不是,這才有了後麵的事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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