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開盧仚,還有另外三名校尉、八名力士緊緊跟在羅輕舟身後。見到這般異象,幾個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了一股僥幸之色。
等到棺材鋪的那些人絕大部分被格殺當場,兩個掌櫃的被砍得遍體鱗傷按倒在地,用枷鎖死死的扣上,羅輕舟這才開口:你的人,全倒下了。是束手就擒,還是,負隅頑抗
那朦朦朧朧,如虛如幻,身軀處於半透明狀的女子身影‘咯咯’輕笑。
你,不去救火麼相公
羅輕舟已經抓出了那柄奇形軟劍,無鑄劍意注入軟件,一丈八尺長的奇形軟劍繃得筆直。
‘嚶嚶’劍鳴聲綿綿而起,羅輕舟劍指那女子:你是說四極坊
‘坊’字剛出口,羅輕舟突然發難。
軟劍宛如受驚的毒蛇一樣一卷,一彈,劍鳴聲中,就是百多條寒光卷起白茫茫的劍氣,撕裂了空氣中的薄霧、寒氣,當頭朝著女子劈了下去。
彈指間,一百二十劍。
劍光如電,撕裂虛空。
稍遠處,被幾個監丁扣押的昊劍宮劍衛齊聲喝彩:好劍!
盧仚手持點鋼槍,眸子裡一抹青光流轉,他是在場不多的幾個看清了羅輕舟劍勢的人。
一百二十劍密雨一樣落下,卷起了寒光,撕開了空氣,一道道劍罡發出刺耳的尖嘯,攝人心魄,宛如勾魂使者。
羅輕舟的劍,華美而猙獰,每一劍都沒有絲毫浪費,全都朝著那詭異的女子周身要害傾瀉而下。
軟劍如軟鞭,抽、卷、彈、打,劍光甚至從女子的身後飛掠而來,刺向她後心各處要害。
女子站在原地紋絲不動。
一百二十劍,劍劍命中。
‘噗噗’聲不絕於耳,劍光刺穿了女子的身影,而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。
她,不是人。羅輕舟剛剛隻是聽了盧仚、老何和幾個校尉、力士的陳述,而此刻,他終於親自驗證了,這些‘女人’,果真不是人!
他的劍,可以掃蕩千軍。
但是,如果對方不是人的話,該怎麼辦
他的軟劍上附著的劍罡,足以斬金截鐵、洞穿城牆,但是他的劍罡,同樣對這鬼女人沒用,他該怎麼辦
盧仚怔怔的看著羅輕舟衝著那女子瘋狂揮劍,女子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。
燈籠裡的血色光華越發熾烈,血光逐漸收斂,漸漸集中在了這數丈方圓地盤。
羅輕舟的劍鋒上,一層細密的冰渣子浮現,寒氣順著軟劍直透他的手掌、胳膊,眼看著羅輕舟的手掌逐漸發白、變青,一層寒氣冉冉從他手臂上冒出。
毫無疑問,武道修煉出的元罡,對這女人的殺傷力微乎其微,幾乎為零。
盧仚腦海中,神魂靈光劇烈的震蕩著。
他突然舉起右手,在槍尖上狠狠一劃,掌心破開,熱血順著搶杠流淌下來。盧仚舉起長槍,身軀微微向後傾斜,然後一槍刺了出去。
槍杆上幽藍色光芒繚繞。
滄海勁附著在槍杆上,遮擋住了盧仚以神魂之力調動的一縷清風。
清風纏繞在一尺半長的槍頭上,一聲槍鳴猶如猛虎嘯崗平地而起,震人心魂,引得羅輕舟百忙之中都回頭望了一眼。
盧仚就在羅輕舟身後,他身體如弓,長槍如箭,一槍飛來,洞穿了紋絲不動的女人胸膛。
一聲慘嚎。
盧仚的長槍在女人胸膛上破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個透明窟窿。
他的血附著在傷口上,燒得那女人胸膛‘嗤嗤’作響,一縷縷白煙不斷冒出。
更有一縷風勁侵入女子身體,風勁旋轉,宛如刀輪,將她的傷口不斷的擴大。
女子慘嚎,身體一晃,薄霧翻卷而來,裹著她和幾盞紅燈籠向一旁的牆壁一撲,頃刻間就穿過牆壁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乾得漂亮……可是,為何羅輕舟嘶聲驚呼。
盧仚收回長槍,抖了抖,輕輕說道:可能是因為,我是童男之身,童子熱血,可破邪祟……嗯,大人平日裡不看那些異怪小說的麼
嘎羅輕舟和一眾將軍、校尉、力士、監丁齊齊傻眼。
‘童男之身’
無數人念叨著這四個字,一個個臉色變得無比的詭異。
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,難怪,在整條油簍子大街上數千號守宮監所屬,隻有盧仚能夠重傷、嚇走這個鬼女人!
羅輕舟猛地跺了跺腳:記你一大功……快,去四極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