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哈,九陰鬼母,渡我殘魂,百死萬劫,終成不滅!
兩個掌櫃的,連同兩家店鋪所屬,加起來數百號人同時嘶聲狂笑,他們麵孔扭曲,笑容癲狂,悍然一副活膩味了一心求死的癲狂狀態。
極甜美,極悅耳,清清冷冷,婉轉淒美的女子聲音從一路平安號內傳來。
相公,我們配對耍子來
大片薄霧從棺材鋪裡噴出,伴隨著淒厲的慘嗥聲,剛剛闖入棺材鋪裡抓人、搜查的監丁們好似颶風中的草堆,紛紛從店鋪中飛出。
他們人在半空中,身軀就急速的乾癟萎縮,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具具乾屍摔在地上。
薄霧中,一條若有若無,飄忽虛幻的女子身影緩緩而出。
她頭戴紅帕頭,身穿紅嫁衣,腳踏紅繡鞋,身邊漂浮著幾盞猩紅的燈籠,放出森森血光,照得方圓十丈內儘成血色。
那血光落在身上,就聽得‘嗤嗤’聲不斷。
一股可怕的寒氣順著血光侵入身體,被血光照中的監丁、力士們體表噴出白色寒霧,一層薄薄的冰晶在他們身上急速擴散。
於此同時,兩個棺材鋪所屬投擲的彈丸也紛紛落地。
沉悶的炸裂聲中,一團團毒氣急速擴散開,有些彈丸落在了大街兩側的店鋪上,彈丸裂開,一縷縷綠色的磷火噴濺,迅速引燃了大街兩側的店鋪。
大冬天,寒風一吹,店鋪的建築使用的木頭早就乾透了,眼看著數十處火頭‘呼呼’的點著了。
毒氣四散,數十名守宮監所屬雙手掐著脖子,重重的倒在地上。
那些棺材鋪所屬一個個嘶聲吼著口號,麵孔扭曲猙獰,變得醜惡如鬼,一個個亡命般朝著四周的守宮監所屬發動了襲擊。
守宮監的校尉、力士、監丁們,也多為好手,其中大部分,都是三尾黑蠍兄弟這樣走投無路,被逼投靠守宮監保命的江湖亡命。
麵對棺材鋪這些人的衝擊,這些守宮監所屬第一時間做出了最致命的反擊。
刀劍齊下,槍戟亂刺,四周高處的弓手、弩手箭如飛蝗一般落下,‘噗噗’刺穿了這些棺材鋪所屬的身體。
一個又一個亡命撲擊的人倒在了地上。
他們哪怕被砍翻在地,哪怕被箭矢戳得和篩子一樣,他們在地上抽搐掙紮的時候,都不忘大聲嘶吼:鬼母慈悲,渡我殘魂!
也有棺材鋪的人順利衝到了守宮監所屬身邊,他們的手掌變成了各種詭異的青色、藍色、綠色,指甲泛著黑色磷光,陰柔無聲的朝著四周亂拍亂打。
他們的動作看上去柔弱無力,實則手掌上蘊藏了極其惡毒的力道。
有守宮監的人和他們對拳、對掌,隻是一擊,他們的手掌看似完好無損,陰毒無比的力道已經侵入他們手掌,傷損了筋骨、肌肉。
更有劇毒順著掌力侵入身體,頃刻間又有數十名守宮監所屬被擊倒在地。
兩名七星紅袍將軍怒吼、咆哮,一隊一隊的校尉、力士、監丁,帶著成群結隊身披甲胄的地裡鬼排著密集的陣型衝了上去。
地麵有大隊衝擊圍剿,頭頂有箭雨攢射。
最重要的是,守宮監使用的,儘是大胤最頂尖的軍械,是精品中的精品,殺傷力、防禦力遠超江湖人能弄到的那些刀槍棍棒。
兩家棺材鋪數百號人,在短短半刻鐘間,絕大部分被擊殺,其他個個重傷,一個個渾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。
那些死人也就罷了,那些重傷的,一個個癲狂的笑著,歇斯底裡的朝著四周的守宮監所屬謾罵咆哮,隻求速死!
他們,隻求‘死’!
在這過程中,那從棺材鋪裡走出的詭異女子人影,隻是靜靜的懸浮在薄霧中,周身散發出讓人驚怖的寒意,卻不見她有絲毫的動作。
漸漸地,隨著四周的傷亡越來越多,那些死者、傷者的傷口裡,絲絲肉眼可見,變得亮晶晶極其耀眼的血霧升騰而起,不斷被吸入女子身邊的幾盞紅燈籠中。
幾盞紅燈籠的火光變得越發耀目,亮晶晶的好似紅寶石一般,壯大的燈火熾烈,照亮了方圓百丈之地,燈籠裡散發出的寒氣,就越發的酷烈難當。
盧仚靜靜的站在羅輕舟身後。
此時此刻,羅輕舟身邊,是整條油簍子大街最安全的地方。
他腳下躺著一名身披軟甲的監丁,他手中,拎著一杆一丈二尺長的虎頭點鋼槍。
這槍,本來是這監丁的。
這監丁跟著隊伍向前衝鋒,去剿殺那些棺材鋪的人的時候,盧仚看中了他手中的長槍,當即一掌從背後砍暈了他,將他手中的長槍奪了過來。
順便,盧仚一腳,將這監丁劃拉到了自己腳下。
這地方,也算是處於羅輕舟的保護圈子裡。
盧仚覺得,自己借用一下人家的兵器,順便給人家安排一個‘安全’的‘好位置’,這算得上仁儘義至,很有良心了。
身邊滿是慘嚎聲,刀劍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羅輕舟對四周的動靜視若無睹,隻是直勾勾的盯著站在麵前的詭異女人。
他身上有一團淩厲的寒氣翻滾,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寒光從他體內迸濺出來,‘鏗鏘’有聲,猶如千百柄利劍揮舞,將四周的寒意切得支離破碎。
幾盞紅燈籠放出的寒氣,沒能逼近羅輕舟身周三丈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