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靳霆驀地笑了兩聲,胸膛震響,“你是不是在防備我錄音?那種手段太低級,我用來是侮辱你。”
蕭達得到示意,拿出手機播放一份錄音,是陸母的聲音,內容是與紅胡子那幫人越洋電話,誘哄江夏墮掉孩子。
陸父震驚,直奔蕭達,奪過手機。
蕭達毫無抵抗。
“那夥人遵守約定,刪掉與您的通話內容。但冰島墮胎法案正在風口,他們做事留一手,保存了陸夫人的內容。”
陸父太陽穴暴起青筋,一鼓一鼓,牽動發絲耷拉垂落在鬢邊,陰鬱又焦躁。
陸靳霆聽他重複播放錄音,第三遍,第四遍……播到眼中凶光畢露,手機脫手甩到陸靳霆胸膛。
“咚”的一聲,聲響震耳,蕭達臉色一白,緊走幾步,眨眼到床前,按明床頭顯示屏,呼叫醫生。
陸靳霆抬手,示意不用。
陸父雙手攥緊床尾的欄杆,俯低身位,攻擊性的姿勢,“你以為我當真沒辦法對付你?”
陸靳霆麵無波瀾,語氣也無起伏,“你有多毒,我很清楚。到這一步,我們不妨開誠布公。”
陸父脖子上青藍血管,凸在蒼老顯得鬆弛的皮膚下,緊繃的快要斷裂,“你想怎樣?”
陸靳霆情緒比他穩定,卻也冷峻凝肅,“你退一步,我不進。”
陸父陰鷙盯著他。
有這一通錄音在,周大誌就無法頂罪,證據查到最後,要麼是他認罪伏法,要麼就是念慈被定為幕後主使。
而他蓄力反擊,不過是對江夏下手,成不成功,都會把自己再送進去。
他明顯劣勢,陸靳霆不乘勝追擊,是因為前有顧家先例,後又江夏流產,陸靳霆怕了,再賭不起江夏有萬分之一的閃失。
陸父尚未表態,門外陸母見蕭達進去許久都未出來,耐不住拉著陸文菲推開門。
父子倆兩相沉默,氣氛壓抑得過度,蕭達木偶雕塑般,立在另一邊。
陸母蹙眉,打破這莫名其妙的不和睦,火力對準外人,“他們吵架了?你是助理,為什麼不勸?就算勸不了,不會出去找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