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達低頭微躬身，並不反駁。

陸靳霆遞手機給蕭達，“他沒這個義務。他是助理，受雇於我，不是賣身給陸家，當個奴才。”

陸母麵色一變，下不來台。

蕭達直起脊背，偷眼瞄陸父臉色。古有報君黃金台上意，提攜玉龍為君死，現代社會卻不講賣身，人人有人權。

陸父固然對周大誌有恩義，但周大誌三十年一肩挑兩擔，秘書做成家奴，臟活累活，冒著風險，這些年平平安安過來，是日夜憂思，謹小慎微。

陸父察覺蕭達窺視，端不住臉色，被陸母發現。

多年夫妻交融，陸母有默契，父子間絕對有事，且非同小可。

她問，“剛才你們在談江夏？”

陸靳霆麵上笑著，笑意在光影裡，威迫，凜冽，“他說退休太無聊，要帶你環遊世界。”

陸父胸膛激烈鼓起兩下，聲音冷沉，“我們早環遊過了。”

陸靳霆笑意不變，慢慢吐出幾個字，“那就再去一回。”

其中威脅愈發重，陸文菲立在門邊都感覺到，她收斂呼吸，觀察陸父反應，眼角餘光還注意凝固的陸母。

陸父接受了，“我們先回國。”

“不用。”陸靳霆不信陸父，“我已經為你製定好計劃，環球郵輪。陸地風景不如海上清淨，壯闊，初六出發。這幾日先留在冰島，觀賞極光，體驗些刺激的風土人情。”

陸父全然聽懂了，又怕嚇到陸母，咬牙切齒卻壓著聲，“你想做什麼？”

陸靳霆十指交叉，放在腹部，“我能做什麼，雪地碰碰車罷了。”

陸父臉部肌肉繃緊，極為壓抑忍耐。

環球郵輪全程在海上，是保證他上不了岸，無法回國影響他，雪地碰碰車，指代紅胡子莽撞下的車禍，還有風土人情，陸父想到陸靳霆早有合作的幫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