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齊齊冷哼一聲,不由得又同時加快了腳步,越發迅速的衝向了熊頂天。
盧仚連退十幾步,好容易站穩身形,熊頂天重拳已經帶著破空聲當頭砸下。
盧仚雙臂垂落,已經無力反抗,他長嘯一聲,就要施展身法避開熊頂天,一條魁梧的人影突兀的從他身後衝過,一拳正麵轟向了熊頂天砸落的重拳。
‘咣’的一聲巨響。
好似一道悶雷在小巷裡響起。
熊頂天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嚎,他的右臂‘哢嚓嚓’寸寸碎裂,居然被這人一拳將他整條手臂打得猶如甘蔗一樣碎掉。
眼看著熊頂天的手臂異樣的扭曲、抖動,他的皮肉一塊塊色撕裂開來,一塊塊白色的碎骨帶著血水,從撕裂的皮肉中飛出,猶如箭矢一樣帶著刺耳的嘯聲破體飛出老遠。
熊頂天的慘嗥聲大作。
那身穿重甲的魁梧身影向前邁了一步,任憑痛極的熊頂天左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胸膛上。
‘咣’!
熊頂天的左臂被這人團身一撞,他的左臂就重蹈右臂覆轍,也被撞得一寸寸碎裂開來。
隨之,這人蠻橫無比的撞進了熊頂天的懷裡,一個座山靠狠狠靠住了熊頂天的胸膛上。
熊頂天的胸膛凹陷,肋骨發出爆豆子一樣的碎裂聲,他龐大的身軀向後倒飛,被撞得雙腳離地半尺多高,猶如輕靈的燕子一樣向後滑翔了十幾丈遠,一頭撞在了小巷那一端結陣的禁軍隊伍上。
幾塊厚重的彩繪獸麵紋犀牛皮包鋼重盾攔住了倒飛的熊頂天,就聽一陣巨響,手持重盾的禁軍將士被撞得向後連連後退,數十名牛高馬大的禁軍精銳被撞得滿地亂滾,熊頂天這才借著這一遮擋的力量停下了身體。
一口老血噴出七八尺遠,熊頂天的麵皮變得慘白一片,他直勾勾的盯著將自己重創的魁梧身影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翻了個白眼,軟塌塌的昏厥倒地。
一群廢物!悍然出手,輕鬆一擊重創熊頂天的魁梧男子輕輕鬆鬆的拍了拍手掌,慢悠悠的說道:真正一群廢物。
轉過身,魁梧男子朝著飛馳而來的羅輕舟和幾個捕頭指了指。
哦,諸位不要誤會,我不是特指諸位的哪一個,而是說,除了我禁軍兒郎,你們在場的所有人,什麼監,什麼台,什麼衙門,有一算一,全他-娘-的廢物。
搖搖頭,這生得身高八尺開外,形如熊羆,麵如獬豸,氣焰囂張跋扈的青年仰天感慨:國朝每年花費大把的薪俸,居然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
哎,依我說,乾脆把你們全部趕走,讓你們滾回去吃老米飯去,把你們的薪俸節省下來,全部供養我禁軍,我禁軍兒郎起碼能增添數倍,嘖嘖。
巷子裡,守宮監、司寇台、風調坊令衙門,無論是監丁、捕快、衙役、武侯,還有在坊令衙門裡執勤的巡坊禦史等等,在場的所有非禁軍係統的人,無不麵紅耳赤,一個個莫名生出了‘同仇敵愾’之心,目光不善的盯著這猖狂跋扈的男子。
但是,沒人開口吱聲。
其一,這男子的確,輕輕鬆鬆一人重創、壓服了熊頂天。
其二,他是禁軍駐風調坊駐軍左將軍樂山,他姓‘樂’,本朝大將軍樂武的那個樂,也是當今樂太後的那個‘樂’。
沒話說了樂山‘咯咯’笑了幾聲,雙手抱胸,橫著膀子往回走了兩步。
走過盧仚身邊,樂山突然伸手,用力的拍了一下盧仚的肩膀,伸手比了比自己和盧仚的身高,很是驚訝的發現,盧仚居然比他還要高了一寸多點。
好漢子,不錯,你這人品、模樣,進守宮監,有點可惜了,那都是一群見不得人,專門乾黑活的陰損混賬……進我禁軍怎樣隻要你進來,我先給你一個實權校尉的前程。
羅輕舟怒了。
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:樂將軍,盧仚是我守宮監的人。
樂山翻了個白眼,‘噗嗤’一聲開口了:我剛才聽到他叫盧仚啊,他就是那個氣得白長空當街吐血的盧仚嘛,所以我才有興趣招攬他。
樂山向盧仚笑道:好好考慮一下,啊
羅輕舟的臉色越發陰鬱。
盧仚朝著樂山笑了笑,沒吭聲。
剛剛站在小巷口,熊頂天暴起發難的時候也沒用任何動靜的風調坊令水英,背著雙手,目光如寒泉,一眨不眨的盯著盧仚。
就在這時,高空一聲清啼響起。
一頭翼展超過兩丈的大白鶴撲騰著翅膀緩緩降落,一名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,身量頗為精瘦矮小的小太監從鶴背上跳了下來。
喘著氣,小太監大聲叫嚷:唉喲,你們這裡誰管事啊得了,天子召見,趕緊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