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欽向盧仚逼近了一步,咧嘴笑道:要不,盧公爺就換個坊市比如說,那些九品坊市麵積遼闊,多得是荒山野地,哪裡容不下一座廟呢
盧仚搖頭,歎了口氣:可是,就是白馬坊的這一塊地,是風水寶地啊,有人給我說,這廟,還必須得蓋在這上麵,絲毫更改不得。
樂欽搖了搖頭:這廟,你修不起來。
盧仚沉默了一會,回頭問剛剛給自己傳信的那盧氏族人:平叔,這地契房契,交割多少了
盧平有點擔憂的對盧仚拱了拱手:公爺,就缺這位馬大人家的那一份了。
盧仚抿了抿嘴,揮了揮手:那,將馬大人的公子,送去雨順坊勘察司衙門關押。我懷疑,他和九陰教妖人有染。
馬千裡臉色慘變,他嘶聲道:天陽公,你不要冤枉好人。
樂欽更是暴起,一掌朝著盧仚麵頰抽了過來:盧仚,給臉不要臉是吧
樂欽十八九歲的年齡。
今年是嘉佑十九年,樂武當上這個大將軍,也已經十九年。
樂欽成長的這段時間,正是樂氏一族權勢飆升,地位飆漲,在大胤朝堂呼風喚雨的崛起階段。
樂欽從小堪稱錦衣玉食,尋常宗室親王的世子、郡主,都不見得有他的受用。
所以,樂欽驕縱慣了。
絲毫不顧盧仚的身份、背景,樂欽當眾就是一耳光。
但是他出手快,盧仚的出手更快了十倍不止,樂欽的手掌剛剛抬起來,盧仚的右手已經帶著一道惡風抽在了樂欽的麵頰上。
‘啪’的一聲脆響,樂欽半邊麵皮差點從臉上被抽了下來。
樂欽還沒感覺到臉上的痛苦,盧仚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,就聽一聲悶響,樂欽向後飛出,一頭撞在了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馬千裡身上,將他撞得口吐鮮血飛了出去。
‘咕嚕嚕’。
樂欽和馬千裡在大堂光滑的地板上亂滾,直接被盧仚一腳踹得滾出了大堂,從台階上滾了下去,又在大堂前的大院裡,狼狽的滾出去了好幾丈遠。
四下裡嘩然,何太平歇斯底裡的叫嚷著:公爺,那是大將軍的侄兒!
何太平想拔刀自殺。
敢問,天子麵前當紅的心腹,和天子的親舅舅的侄兒,也就是天子的親表弟起了衝突……何太平作為目擊證人,他應該站在哪一邊
盧仚回頭,朝著手腳亂抖的何太平齜牙一笑:何將軍,你可要記得,咱們都是守宮監的!
一隊身披半身軟甲,麵容精悍的士卒衝進了大堂。
一名和樂欽生得有幾分相近,尤其是耳朵輪廓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拔刀亂劈:哪個狗戳的,敢打我大哥
這青年隻有十五六歲年紀,和盧仚差不多一般。
但是他身上的驕狂驕縱,比起樂欽更盛了幾分。
拿刀虛劈了幾下,青年猛地盯上了盧仚:嘿,你是盧仚,我見過你……奴婢一般的賤種,你怎麼就敢傷咱們家的人
青年猛地向前一跳,雙手握刀,一刀朝著盧仚當頭劈下。
盧仚‘嘖嘖’了兩聲,怎麼說,他也是天子剛剛欽封沒幾天的天陽公,正兒八經得到朝臣承認,有正式封地的公爵!
這青年居然二話不說拔刀就砍,要麼是傻的,要麼就是,被人忽悠瘸了!
刀光落下,距離盧仚頭頂還有兩尺,盧仚飛起一腳,將這跳起來揮刀的青年一腳踹飛了出去。
樂欽還是在大堂地麵上滾了出去的,受到的傷害小了許多。
盧仚惱怒這青年下手狠辣,乾脆一腳將他踹得直接飛出了大堂,巨力衝擊,這青年一邊向後飛的時候,大口大口的血就已經吐了出來。
一眾士卒手忙腳亂的衝出了大堂,一個個嘶聲驚呼‘小將軍’不迭。
鎮守衙門大門外,路邊一茶館內,樂山端坐在靠窗的茶桌旁,慢悠悠的喝著茶。
聽到鎮守衙門裡麵傳出的動靜,樂山齜牙咧嘴的一笑:得了,打起來了,好吧,我來會會我們的天陽公。
之前皇城抓鬼,他倒是立了大功。
也不知道,他的那一手佛門神通,除了對鬼有用,對人又如何
搖搖頭,樂山低聲道:不過,早就想會會你,隻是沒有借口罷了。
那熊泰鬥的委托,還是儘早完成吧,人情債這種東西,還是不要欠得太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