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隊兵丁眼神一直,渾身發軟,步伐淩亂的,朝著幾個紅衣女子行了過去。
他們一步步向前,七竅中就有血霧噴出,冉冉飛入幾個女子的嘴裡。
他們走了沒幾步,身體就乾癟如沙漠中曬乾了好幾年的乾屍,重重的倒在了地上。
好似漫天楓葉從天而降,一名名身穿紅裙的女子輕盈的從四麵八方飛掠而來,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國子監四周的街巷中。
國子監附近的學監兵丁們,沒能發出任何預警聲,就紛紛倒地。
四麵八方,尖銳的警哨聲號角聲衝天而起,更有滾滾馬蹄聲朝著這邊彙聚了過來。
前兩個月鯤鵬坊大亂,甚至有近兩萬亂民殺入鎬京,差點屠了整個大丞相府。
鎬京城的各部衙門,一直提著這根弦兒不敢放鬆。
尤其是大將軍府和城尉府,更是調重兵嚴加防範。
這麼多女人淩空飛掠,直奔國子監而來,各處駐軍早就發現了她們,一個個忙不迭的朝著這邊緊急增援。
可是,終究是來不及的。
白露坐在藏書樓屋頂,笑看著數裡外一隊隊禁軍、城防軍的士卒狂奔而來,輕輕地搖了搖頭:來不及了,嘻。
她反手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,做工精美絕倫的小香爐,端端正正放在屋頂。
她又取了幾塊積年的,在地下埋了起碼千年的美人骨,放進小香爐裡,混了幾滴死得極慘的傾城紅顏臨死前吐出的那一口心血,然後一口氣息吐出,小香爐就燃起了冉冉青煙。
一絲絲極細的青煙衝起來百多丈高,然後朝著四麵八方飛了出去。
青煙化為一張大網,將整個國子監籠罩在內,隨後細細的青煙驟然擴張開來,化為一層氤氳浮動的青色煙網,迅速向外擴張了數裡地。
衝在最前麵的禁軍、城防軍士卒,他們一頭撞進了擴張的煙網中。
四周笑聲不絕於耳,銀鈴般的笑聲中,無數生得天香國色,體帶異香的少女從煙霧中浮現。
她們笑著,向衝進來的士卒們輕輕的勾動手指。
四麵八方,又有曼妙的樂曲聲響起,一張張鋪了粉紅色錦緞的床榻,輕盈的從天而降。
近萬名第一批衝進煙網的士卒目迷五色,紛紛跟著走到身邊的紅衣少女,步伐蹣跚的朝著那一張張床榻走去。
隻是一陣淒厲的慘嗥,近萬士卒全軍覆沒,骨髓枯竭、精血全乾,全都變成了被榨汁機榨了一百遍的甘蔗渣!
四周不斷有禁軍、城防軍士兵衝過來。
淡淡的青色煙霧在街道上彌漫,他們毫無所覺的一頭衝了進去。
數千,一萬,兩萬,三五萬……
鯤鵬坊附近幾個街市中屯紮的士兵,連同巡街武侯、官府衙役等,全都沒入了這一片氤氳中,然後再無一個人走出來。
笑聲衝天而起,無數紅衣女子腳踏血霧,輕飄飄的飛了起來,輕盈的越過了國子監四周的高牆,侵入了書聲琅琅的國子監。
到了這時候,她們反而不急著殺人,而是搖曳生姿的,宛如踏春出遊的仕女,笑著,扭著,一隊隊的走到了國子監的一座座學堂旁,隔著大水晶窗,朝著屋子裡的監生們指指點點。
監生們的讀書聲漸漸靜了下來。
無數監生看到了學舍外的女子,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些絕妙的紅衣美人。
在白長空的多年操持下,如今的國子監,真正出身寒門的優秀讀書人已經寥寥無幾,能夠躋身國子監的,要麼是文教世家的精英,要麼是勳貴豪門的公子,或者乾脆就是四方諸侯、土豪大族的公子哥們。
這些人啊,見多了鶯鶯燕燕,個個都是花叢老手。
饒是如此,窗子外的那些紅衣美人,依舊震撼得他們目眩神迷,真正是從未見過如此美麗、如此有魅力的可人兒!
一名來自西幽州的土王公子猛地站了起來,絲毫不顧講席上那位教諭先生的嗬斥,打開身邊的窗子,朝著外麵的紅裙美人笑著招手:姐姐是哪家院子的姑娘怎麼從未見過
那紅裙美人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這土王公子的身前,目光如水,朝著他拋了好幾個秋波媚眼。
小女子蒲柳之姿,公子就算見過,又怎能記得
嗤,公子這般看著我,可是想要……想什麼嗯
身軀雄壯,通體披金掛銀,大有土豪風範的土王公子大笑著,伸手去摸那美人的麵龐:我當然是想,帶你回家……不,帶你們姐妹回家,我們做一群兒好鴛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