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胂
不明暴斃
東琦伯發檄文,起兵造反
大殿上,盧仚呆了許久,齊胂這個名字,幾乎都被他徹底忘記了。本來就是一個多月兩個月前的事情,但似乎都過去了好些年了。
一個不受寵,被自己親爹送來鎬京當人質,每年打發點銀錢,隨他在鎬京城內花天酒地、胡作非為的紈絝子而已。
因為和柳梧臭味相投,結為好友,結果就被柳梧牽扯到了‘綠雀鬼祟’一事中。
因為綠雀和齊妃有牽連,皇城冷宮鬨鬼,太後一不做二不休,將齊胂、柳梧弄去了皇城當誘餌,最終盧仚依仗清淨禪光,消滅了皇城鬼祟,但是齊胂、柳梧等魚餌也全軍覆沒。
齊胂身邊,有一支來自東神州昊劍宮的劍衛。
這些劍衛,甚至在朱鈺的挑撥下,以齊胂之死的緣由,襲殺過盧仚。
隻是他們倒黴,正好碰到盧仚誅殺鬼祟後修為飆升,出手襲殺盧仚的巫水,被他一拳打得重傷。那些劍衛發下血誓後,就帶著重傷的巫水離開了。
原本以為,齊胂死了也就死了,畢竟隻是一個不受寵的質子而已。
沒想到,東琦伯居然用齊胂的名義,起兵造反!
‘嘭’!
太後又拍了一下長案,她又驚又怒的嗬斥道:鴻臚卿李梓何在齊胂之死,你是如何向東琦伯解釋的
班列中,一直在笑盈盈看熱鬨的李梓緩步而出,不緊不慢,不見絲毫緊張的向胤垣,向珍珠簾後麵的太後行了一禮。
太後,陛下,臣向東琦伯行文,解釋說齊胂不幸暴病亡故,並代表朝廷賜下恩典,允許東琦伯以侯爵之禮,將齊胂下葬。他的骨灰,也是由臣安排,送回去的。
李梓皺了皺眉,輕聲道:隻是,按照臣的估計,齊胂的骨灰,如今應該還在半道上。
胤垣則是笑了起來:反就反了罷區區一個東琦伯而已。
李梓抬頭,很是古怪的看著胤垣:陛下,東琦伯先祖封爵雖然隻是‘伯’,但是如今,東琦伯已經是東神州有數的大諸侯,他家領地方圓十萬裡,子民以百億計,兵強馬壯,不容小覷。
胤垣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:那又如何不過是百億子民,十萬領地而已。都不用出動禁軍,一份聖旨下去,著東神州其他諸侯聯手平亂,就足夠將東琦伯鎮壓下去罷
滿朝文武紛紛點頭微笑。
的確,東琦伯區區一家諸侯造反,算什麼
東神州大小諸侯數百家,和東琦伯比鄰的好幾家大諸侯,都和東琦伯有著疆土上的爭端,幾家諸侯三年一小打,五年一大打,十年、二十年,總會爆發一次規模數百萬的大戰。
按照常理,天子一份聖旨下去,周邊幾個大諸侯聯手,再糾集數十家小諸侯聯手圍攻,區區一個東琦伯,隻是一塊待瓜分的大肥肉罷了。
相比起來,距離鎬京八千裡,位於大胤腹心要害的安平州叛亂,反而更加棘手一些。
跪在地上的紫衣太監聽了胤垣的話,就小心翼翼的抬頭,偷偷看了胤垣一眼。
魚長樂看到那紫衣太監的小動作,心裡頓時一個咯噔,他指著那太監厲聲喝道:鬼鬼祟祟的,做什麼呢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
那紫衣太監哆嗦著取出了一份文書,畢恭畢敬的舉過了頭頂。
這裡,是東神州那邊傳回來的東琦伯檄文……上麵,有近百諸侯的聯名,他們說……
滿殿死寂,無論文武勳貴,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的難看。
如果單單是東琦伯一家造反,對龐大的大胤來說,無非是纖芥之疾。
可是檄文上有上百諸侯的聯名,上百諸侯啊……
紫衣太監跪在地上,身體戰栗,渾身冷汗不斷。
他舉著檄文,彎腰低頭,不敢動彈,滿朝文武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,漸漸地,這太監的手臂開始劇烈的搖晃,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牙齒撞擊發出的‘咯咯’聲。
但是沒人吭聲,沒人動彈,就連剛才大呼小叫不斷給朱崇施壓的大將軍樂武,此刻也緊緊閉上了嘴,目光閃爍,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。
班列中,盧旲看了盧仚一眼,下巴朝著那太監挑了挑。
盧仚沉思片刻,大踏步走出班列,一把搶下了紫衣太監手上的檄文,就在手上將其展開,快速的閱讀了一遍。
東琦伯在檄文上的措辭極其激烈。
他明白的指出,‘天子不仁,太後失德,虐殺諸侯世子’。
他給自己辯解,‘東琦伯一脈世代忠良,奈何國有妖孽,牝雞司晨,太後擅權,外戚橫行,天子無道、不仁且荒淫無能,諸侯如身處烈火油鍋,朝不保夕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