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,那一片山峰隱隱泛著黃色光芒。
盧仚眸子裡光芒閃爍,能看到那些山峰中,一枚一枚水缸大小的萬字佛印。那一片山峰中,當有慶雲寺布置的佛法禁製。
盧仚一躍而起,站在了一株大鬆樹頂部,朝著那一片山峰望了過去。
在那一片山峰中,十幾條身穿寬大袍服的人影,正鬼鬼祟祟的擺弄著什麼玩意兒。他們燃燒了幾道符紙,放出一片明麗的白光定住了一座山峰中的佛印,隨後取出了一根一尺多長的白玉長針,輕輕往前一送,一道白光激射,穿透了山峰上放出的無形屏障。
十幾條人影就順著白玉長針穿出的空隙,輕輕的竄進了慶雲寺後山山穀。
他們輕盈的從高有百丈的山峰上飄落,順著鬆林急速朝著山穀這邊奔來。
隔著老遠,盧仚聽到了有人低沉的話語聲:記住了,金風院裡,大馬駙馬都尉的小女兒金城郡主,才是我們今天的正目標……一擊必中,讓她渾身精元潰散,扮成荒-淫-而死的模樣。
除了金城郡主,其他人不要亂動,切記切記!
這山穀中的住客,可都是我們未來的大施主,多死傷一個,都是莫大的損失。
盧仚的臉抽了抽。
‘未來的大施主’
隻殺金城郡主一人
這怎麼感覺,有點栽贓嫁禍的感覺又隱隱的,有一種商業競爭的既視感
天空兩輪明月高照,山林中視線頗佳,盧仚看到,那十幾條人影身上穿著僧衣,腳踏僧靴,頭皮也是一片溜光。
他們手上拎著的微光閃耀的兵器,儘是製式的戒刀。
他們行走時,腳下有水雲凝聚,每一步踏出,都化為海碗大小的蓮花形態。
這就沒跑了,這群家夥,同樣是佛門修士。
隻是,他們半夜的闖入了慶雲寺後山,要行那殺人栽贓的卑劣手段。
盧仚搖搖頭,輕喝一聲‘去’。
大黃無聲的竄了出去,悄無聲息的借著樹林的掩護,來到了這群人身後,張開嘴,狠狠一口咬在了一個殿後的光頭漢子後腳跟上。
一聲慘嚎,骨碎猶如豆腐渣,大黃三兩口就廢掉了兩三個殿後的光頭漢子,隨後犬吠聲猶如雷霆炸響,‘汪汪汪’的炸碎了慶雲寺的‘風雨之聲’。
大鸚鵡騰空而起,適應了元靈天的環境,回複了精神的它撲騰著翅膀,在空中嘶聲呐喊:走水了,進賊了,走水了,進賊了……殺人放火啦!禿子殺人啦!
隨著大鸚鵡的呐喊聲,點點火光從空中灑落,頓時鬆林中數十顆大鬆樹宛如浸透了油脂的火把,頃刻間熊熊燃燒起來。
十幾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光頭漢子,他們的身影就暴露在了火光下,端的是清清楚楚。
四麵八方,傳來了慶雲寺和尚們的呐喊聲。
沒多少功夫,一群衣衫不整,有人光頭上還帶著胭脂痕跡的大和尚就拎著各色兵器,氣勢洶洶的從各處院落中衝了出來,迅速圍了上來。
十幾名漏了痕跡的光頭漢子轉身就走,想要逃跑。
但是盧仚拎著禪杖從樹梢頭跳下,張開雙手攔在了一行人麵前:諸位,既然來了,好好說一說,你們要乾什麼罷……半夜三更……
盧仚抬了抬頭,看了看天色,搖搖頭:嗯,總之,大晚上的,你們這麼鬼鬼祟祟的潛進來,非奸即盜……你們,究竟想要乾什麼
盧仚好奇的看著這群‘同行’。
這些家夥,分明也是和尚。
幾個被大黃咬碎了腳後跟的和尚低聲痛呼,帶隊的一名身形魁梧,身量超過了九尺八寸的大漢一聲大喝,雙手舞動戒刀,帶起一抹寒光就向盧仚劈了下來。
遠處傳來了法淨的吼聲:法海,當心!
‘叮’!
戒刀劈在盧仚腦門上,隻見火星四濺,戒刀的刀口崩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缺口,盧仚的腦門卻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。
我佛……慈悲!法淨又驚又喜的聲音遠遠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