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月厭惡的瞪著跪倒在地的小宮女,微微眯眼,“景瑤,你給本宮等著,本宮不會放過你的!!”
她怒氣衝衝地離開,沒看到的是,被踹在倒在地的小宮女眼底飽含的怨毒。
……
鳳儀宮。
宮殿金漆雕龍,古色古香,又氣勢磅礴;迦南香木雕刻而成的陳設隱隱透著清香,琉璃鳳燈熠熠生輝,珠簾帷幕輕輕搖曳。
貴妃榻上,沈淩未梳發髻,隻用一根金簪挽著烏發,慵懶肆意地單手支頤;那另一隻柔若無骨的玉手,輕輕撫摸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兒;深紫色華服鋪滿鳳椅,愜意中透露著無上威嚴。
聽著宮女的回稟,沈淩掩袖輕笑,抬手將百般無聊地撫著如瀑般的烏發,“她真將景舒月氣走了?一點臉麵都沒有留?”
女官低頭,應了聲是。
沈淩笑意愈深,“是個好孩子,知道本宮想要什麼。”
“去把她叫來,畢竟也是本宮的孩子,以後自有本宮親自照拂。”
那雙淩厲的鳳眸中儘是滿意;刀很好用,經得起考驗,那她也總得做些什麼,讓這把刀更能為她所用才是。
蕭來儀來得很快;女官回稟,前去請人時五公主便已梳洗打扮好,就好像提前知道沈皇後會召見一般。
“兒臣參見母後。”
蕭來儀站定,深深彎腰行禮,很是恭敬謙卑。
沈淩放下手中書卷,“乖孩子,免禮。”
“既做了本宮的孩子,這些虛禮大可不必在意。”
蕭來儀搖頭,“兒臣心裡敬重母後,每日為母後請安是應該的。隻是,兒臣還不熟悉宮規…”
她抬頭,望向沈皇後的眼神意味深長。
沈淩笑著,輕輕揉了揉額角,“你瞧本宮這記性,險些忘了正經事。”
“一月後便開春了;此次的春日宴是特意為迎接你歸來,你可要好生表現;在這之前,禮儀宮規,便由本宮親自教導。”
“多謝母後。”蕭來儀大方行禮,低頭默笑,一切儘在不言中。
有了皇後做筏子,無人再敢嘲笑五公主不懂規矩,否則便是皇後教得不好,敢指責皇後,除非嫌自己命太長。
而春日宴作為宮中最重要的宴會之一,文武百官都要參加,需要幾位公主們協助皇後和貴妃共同操持;往年都是貴妃和四公主搶儘了風頭。
沈淩答應庇佑五公主的前提,便是讓五公主在春日宴舉辦上橫插一腳,壓過貴妃和四公主的風頭。
蕭來儀心裡感歎;不愧是在後宮屹立不倒的人物;若不是她兵法爛熟於心,人性洞若觀火,怕是一時半刻很難聽懂其中的彎彎繞繞。
春日宴,她也確實很期待;就是不知與那位舍棄她的探花郎再相見時,會是何等場景呢?
就在她想開口詢問春日宴的細節時,背後的一道聲音,讓她渾身僵硬;內心翻湧起無儘的波浪。
她深深攥著衣袖,才克製住骨子裡那抹嗜血的衝動;渾身血液直衝頭頂,刹那間忍不住紅了眼眶,額角因極度隱忍而暴起青筋。
低沉的嗓音,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清冷,又帶著讓人厭惡恐懼的陰鷙。
“母後,兒臣來遲了,請母後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