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沈拂煙穿著一新,企圖給裴晏危留下一個好印象。
路過那日田氏買人參的藥堂,隔著緩行的馬車,沈拂煙聽到路人議論。
“這京藥堂夠慘的,那日早上裴殺神帶錦衣衛來查,耽擱了半日生意,如今搜出了禁藥,還不知要關門到何時呢。”
她放下簾子,蹙眉細想。
錦衣衛辦案向來夜伏晝出,裴晏危更有夜閻王一稱,便是因為他愛在夜裡三更抄家抓人。
那日田氏出門時天才蒙蒙亮,錦衣衛起得這樣早?
沈拂煙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到了都督府,門前居然有人專門候著。
沈拂煙認出是裴晏危身邊的紅人,趕緊拎起笑容:“鐘公公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
鐘公公親自端來馬凳,伺候著她下車。
今日一早,都督得了消息便命他在府中候著,還不讓他稱沈拂煙為“宣二夫人”。
這般鄭重,再想到過去都督總是暗自打探相府內院之事,鐘公公腦筋一轉,便察覺到了裴晏危的心思。
“沈小姐折煞咱家了,都督已在府中候著,您隨咱家往這邊走。”
鐘公公笑眯眯地領著她入府。
穿過一處大氣肅穆的前門,入眼便是江南水鄉的池景。
四麵環湖,連廊旁種著葳蕤花樹。
沒想到裴晏危此人外表乖戾,府中風景卻雅致。
沈拂煙喜愛江南的風景,不由得多看了兩眼。
鐘公公瞧在眼底,心道:難怪都督當初建府時,一應湖石草木都要從江南移來。
原來是這位喜歡呐!
可是,建府已是三年前的事了,兩位何時認識的呢?
到了內院門口,鐘公公頓住腳步。
“沈小姐,都督內院輕易不讓咱們進,接下來您直走,再往右拐兩次,便能到都督的書房。”
“多謝公公。”
沈拂煙心底忐忑,還是給了鐘公公一袋賞銀。
她獨自走進內院,這裡假山林立,園景奇佳,就是太安靜了,讓人莫名害怕。
走到第一個拐角處,右側突然伸來一雙手,將她瞬間扯進假山後麵。
沈拂煙眼皮一跳,血腥味闖入鼻腔,她冷靜地扭頭看去。
“裴都督?”
她一怔,裴晏危明顯神誌不清,目光渙散。
“噓。”
裴晏危盯著她,胳膊用力摟得更緊。
他勾唇甩出一道銀光,下一瞬,假山外傳來一聲慘叫,緊接著是人重重倒地的聲音。
“有刺客,莫出聲。”
裴晏危的唇貼在她耳邊,嗓音低啞繾綣。
“玉兒,你好香。”
沈拂煙頓時僵在了原地。
玉兒是她被拐在馬戲班子裡的名字,裴晏危如何還這樣叫她?
“都督……”
她剛一啟口,裴晏危倏然將她按在懷中,朝著那殷紅唇瓣印了上去。
沈拂煙無措地揪著衣擺,想要掙紮,卻被裴晏危的神色驚住。
他雙眼血紅,氣息滾燙,看著她的眼神明顯有些虛渺。
“唔……都督,你需要瞧大夫!”
沈拂煙勉強彆過頭,裴晏危又追著嗅上來。
“玉兒,你就是本督的藥。”
他眼底閃動著欲念,歎蔚一聲,將沈拂煙壓製得動彈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