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5章 喬先生不自知(1 / 2)







闞楚伯寧坦然麵對著喬寅的視線,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對我有愧,但事情過去這麼久了,過往的一切,就讓它過去,不管是我,還是你,都不需要為了兩年前的事情再過多費神。

更何況,她需要的並不是喬寅的愧疚。

他的愧疚,於她而言,是一種難堪。

喬寅垂眸裁著雪茄,淡淡道:兩年前的事,對不住。

楚伯寧喉間泛起酸澀,又很快被她壓下,都過去了。

葉成雷的事,你不願意追究,我也不會再為難他。喬寅劃燃火柴。

橘黃色的火光籠罩著他斯文清雋的麵龐,兩年歲月,並未在他臉上添上痕跡,他反而更加穩重,是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
楚伯寧微微有些失神。

喬寅察覺到她的視線,微微抬眸。

楚伯寧在他看過來的一瞬間,又移開視線,沉默盯著茶水中倒映的自己。

那是她最不想見到的自己,慌亂中帶著逃避。

連她自己都沒想到,明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,本以為自己能釋懷,可跟喬寅麵對麵坐著,她心臟還是不免加速跳動。

楚伯寧捧起杯子喝了口茶,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悸動,她道:那麻煩你了,我先走了。

說著,她起身。

喬寅下一秒也跟著站起來,我送你。

不用了。楚伯寧拒絕,外麵有車在等我。

喬寅回來時,看到葉成海的車,原來是等楚伯寧一起回去的。

心裡不由得氣悶,喬寅狠狠吸了口煙,將煙按滅,他淡淡道: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,我教訓葉成雷,也不全是為了你。他騙我說和你好事將近,我這才給他介紹生意,歸根究底,我不喜歡彆人騙我。

楚伯寧心澀的同時,不由得又鬆了口氣。

還好,她沒有過於自作多情。

點了點頭,楚伯寧微笑道:即便如此,還是謝謝你,不管出於什麼目的,你幫了我。

喬寅短促的嗯了一聲,明顯一副不想再搭理楚伯寧的模樣。

楚伯寧覺得他有些喜怒無常。

她不確定喬寅是不是在生氣,不過應該跟她沒關係。

衝著喬寅點了點頭,楚伯寧轉身離開。

在楚伯寧離開的時候,喬寅表情險些沒繃住。

片刻後,喬寅又愣了愣,他扶額失笑,覺得自己生氣實在沒必要。

楚伯寧說得對,兩年過去了,他何必在她身上費神。

他真的是自尋煩惱。

楚伯寧坐上了葉成海的車,她道:喬先生答應幫忙了。

葉成海道: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,伯寧小姐,你是我們整個葉家的大恩人。

你這麼說可就折煞我了。楚伯寧邊係安全帶邊笑著。

我說的是實話。葉成海啟動車子,如果這筆生意失敗,葉家肯定會元氣大傷,未來幾年都恢複不了,不管是我還是葉家,都很感激你。對了,伯寧小姐,我聽說你開了一家學堂,專供窮人家的女孩子們讀書。

楚伯寧愣了愣,葉成雷跟你說的

搖頭笑了笑,葉成海說:我和我兄長關係不睦,他什麼事都不和我講,我是從我父親那知道的,我父親似乎是從督軍那知道的。聽我父親說,伯寧小姐這一善舉,無形中提高了督軍府的民望,督軍很高興。

我阿爸從來沒跟我提過這種事。楚伯寧感到意外。

做父親的都這樣。葉成海邊留意著前麵的路,邊道,什麼事情都不放在明麵上講,隻表現在行動上。在我看來,督軍確實很疼你。

楚伯寧沒有應聲。

楚家的孩子中,阿爸最看重且最疼愛的就是長子楚伯承。

其次是她。

然而一旦涉及利益,她阿爸一定會選擇犧牲她。

所謂的疼愛,不過是水中月。

凡事儘量靠自己,多愛自己準沒錯。

楚伯寧不動聲色道:也不是所有的父親都不愛表達。我留洋那兩年,那些黃毛綠眼睛的洋人,經常把愛掛在嘴邊,其實也不錯。

是嗎,我沒有留過洋。葉成海溫潤笑著,看來還是我見識少了,有機會的話,伯寧小姐一定要給我講講國外的趣事。

好。

你最近有去學堂那邊嗎葉成海又問。

楚伯寧說:明天去瞧瞧。

我也不知道怎麼謝你,但是我一個叔伯,在某學校任職,正好換了一批桌椅,舊桌椅目前還沒處置,如果學堂那邊有需要,我可以找人運來。

楚伯寧覺得這樣很好。

之前她和薑止辦學堂預算有限,桌椅挑的都是最便宜的,質量也一般。

如果能換上一批好的,剩下的舊桌椅可以讓孩子們帶回家。

楚伯寧眼裡都是笑意,我替孩子們謝謝你。

謝來謝去的,實在太見外了,楚葉兩家父輩都認識,我們也算是朋友。

對,是朋友。

相較於葉成雷,楚伯寧覺得葉成海真是個不錯的人。

十分鐘後,楚伯寧被葉成海送回督軍府。

楚伯寧直奔薑止的院子,興衝衝和薑止分享好消息,葉家二公子明日會運來一批桌椅,雖然是舊的,但從正規學校裡換下來的,肯定不會差。

薑止遞給楚伯寧一杯溫熱的牛乳,你不是和葉家大公子走得近嗎

指尖撓了撓臉頰,楚伯寧模棱兩可道: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,反正我和葉成雷是不可能了。

葉成海呢薑止問道,聽說那位葉家二公子一表人才。

楚伯寧剛喝了一口牛乳,險些噴出來,我好歹和葉成雷有過一段,剛和葉成雷說清楚,再和他弟弟一起,那樣顯得我好渣。

薑止輕笑,你所謂的和葉成雷有過一段,不過是出去吃了幾次飯而已。你年紀也不小了,該考慮一下人生大事了。

算了。楚伯寧捧著杯子歎氣,這兩年自己一個人也習慣了,其實想想,如果不結婚反倒還自由些。

薑止想到自己和楚伯承。

其實這些日子她在楚伯承身邊,仍是沒有安全感。

那是沒有名分所帶來的不安。

但仔細一想,沒名分,也是沒束縛。

如果哪天她和楚伯承又出了問題,她還可以全身而退。

薑止應和道:是啊。

我看你也不要跟阿哥結婚。楚伯寧道,我總覺得我阿爸常常有給阿哥物色妻子的想法,萬一阿哥頂不住阿爸的壓力,娶了彆的女人,那你豈不成了妾室了。

楚伯寧,如果你閒的,我親自給你找幾個相親對象,儘快把你嫁出去。

楚伯承不鹹不淡的聲音,隨著門被推開的一瞬間,穿進楚伯寧的耳朵裡。

楚伯寧脊背緊繃,機械偏過頭,笑得比哭還難看,阿哥,你怎麼回來了

我要是不回來,還不知道你在教壞薑止。楚伯承視線淩厲。

楚伯寧害怕的同時,忍不住撇了撇嘴,她嘟囔道:什麼叫我教壞薑止,我現在任何事情都是在朝薑止看齊的。

不想結婚也是受了薑止的熏陶。

誰說姑娘家就非得嫁人呢

還要伺候臭男人,還要給臭男人生孩子。

多麻煩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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